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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放不下的,是什麼?」蔚寧聲音比夜風還輕柔,「沒能奪冠的遺憾?過往的成就?還是,沒來得及道別的人?」

她多希望陶灼失去的那些東西,都能在這個世界補回來。

陶灼就像一場應時而來的雨,改善了這個賽季時雨的處境,幫助她們時隔兩年再次拿到國內冠軍。

但陶灼自己呢?

她失去的太多太多了。

沒人知道陶灼曾經也是一位優秀的隊長。

沒人知道陶灼過去有哪些遺憾,有哪些榮耀。

蔚寧在奪冠那晚對粉絲說,她很開心,和粉絲們互相看見。

她這一路走來的印記是那麼清晰,有無數人陪伴,無數人幫她銘記。

但陶灼的過去卻成為一片塵埃了。

沒人能看得見。

這樣一想,蔚寧就愈發覺得自己不該阻攔陶灼回家。

只有原世界的陶灼,才是完完整整的陶灼。

但陶灼真的還能回去麼?

「如果我說都放不下,是不是顯得很矯情?」陶灼抿嘴一笑,帶著自嘲,「明明我那些成就沒什麼好在意的,和蔚藍姐的成就比起來,更是不值一提。」

「我那些隊友也不熟,我對她們也不怎麼關心。但很好笑的是,最近我總是做夢,夢裡的她們可想我了,仿佛離了我,戰隊就運行不下去了一樣。不做這些夢,我都不知道潛意識裡的我竟然是個這麼自戀的人。」

她的聲音越來越輕:「我剛穿來那會兒,更是經常做奪冠失敗的夢。作為失敗者,其實不該這麼放不下,顯得非常不坦蕩。但我就是忘不掉。我們戰隊每次都差一點,就差一點……」

「好了陶灼。」蔚寧突然伸手,一把將她攬入懷中。這個擁抱很用力,像是要把所有未說完的話語都揉進身體裡。

她環著陶灼的肩,想要安慰,卻覺得不管任何安慰都是那麼無力。

聽著陶灼故作輕鬆、自我貶低的言語,她的心針扎般的泛起密密麻麻的疼。

她一直都知道陶灼在這個世界待著並不開心,但此刻親耳聽到陶灼訴說,她才真切地感受到那種深入骨髓的孤獨與遺憾。

她更難過的是,陶灼心底藏著這麼多失落,卻一直在用笑容來掩飾。

蔚寧收緊手臂,將下巴輕輕擱在陶灼的肩,聲音有些發顫:「不要這樣說自己。你很好,很優秀,也很負責任。那個世界肯定有很多人在想念你。」

「我也不需要你給我什麼承諾了。」蔚寧微微偏過頭,唇輕輕落在陶灼的頸側。

那觸感溫柔得像羽毛,帶著一點小心翼翼,一點寵溺,一點眷戀。

陶灼微不可見地顫抖了一下。

蔚寧輕聲說:「只要你在這裡一天,我就陪你一天,好嗎?」

陶灼怔住。

「你知道嗎,」蔚寧繼續道,「每次看到你站在領獎台上笑,我都覺得能在這個世界上遇見你真是太好了。」

「為什麼總要自我貶低呢?我不知道你在原來的世界怎樣,但你來了時雨後,申屠整個人肉眼可見地變好了,心態也輕鬆了。」

「沒有你,這賽季時雨根本不可能奪冠。」蔚寧頓了下,「我不是非要把你綁在這裡的意思。我只是想說,你很好,你對我們大家都很重要。你是無可替代的唯一。」

陶灼搖了搖頭,從蔚寧懷中退開些許:「蔚藍姐沒必要這麼說。如果我沒來到這個世界,一切可能都會變,就像蝴蝶效應。沒有我,時雨肯定還有別的機緣。」

「那個人不會是你。」蔚寧注視著她,目光溫柔而又堅定,「戰隊可以找到別的中單,但我這輩子只會喜歡一個人。就是此刻在我面前的你。」

聞言,陶灼眼帘顫了顫。

她抿唇,小聲說:「除了打遊戲比較厲害之外,我好像沒別的優點了,蔚藍姐為什麼這麼喜歡我呢?」

蔚寧沉默一瞬,手心托起陶灼的臉頰,讓她直視自己的眼睛,語氣中帶著幾分認真與關切:「為什麼這麼不喜歡自己?難道在以前的世界經常有人貶低你麼?」

「我不是不喜歡自己。」陶灼被迫迎上蔚寧那雙溫潤不失堅定的眼眸,臉頰又開始升溫,「我只是不喜歡別人。」

蔚寧詫異地挑了下眉。

「我覺得和人相處很好玩,但也很麻煩。我不需要別人的喜歡,不需要別人來欣賞我。」陶灼解釋說,「我覺得自己無趣,但我一個人生活,又不妨礙別人。無趣就不是缺點。但如果有人說喜歡這個無趣的我,我就會覺得很奇怪。除了打遊戲,我什麼都不會。」

亂七八糟的一番話。

但蔚寧卻好似聽明白了。

她感受到了陶灼的矛盾,很強的自我保護意識。這可能和陶灼從小的生活經歷有關。

蔚寧溫聲問:「那在你心裡,我是『別人』嗎?」

「是。」陶灼下意識回答,抬頭對上蔚寧那有些危險的眼神,立刻慫了,「……嗎?」

蔚寧無奈地笑了。

她以為她們已足夠親近,沒想到在陶灼心裡,她仍是那個「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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