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灼笑說:「蔚藍姐要過生日了。」
但她至今仍沒把生日禮物準備好。
她在網上挑了一大堆東西,但都覺得那些不是蔚寧需要的。
純美觀的東西,似乎沒太大意義。實用性的東西蔚寧則都不缺。
俱樂部里總能收到許多粉絲寄來的自己手工製作的禮物,十分精美,陶灼看了都自慚形穢。和粉絲們相比,除了打遊戲之外,她貌似和手殘沒什麼區別了。
個人賽將會在十月九日決出冠軍,也就是蔚寧生日的前一天。
陶灼想了想,如果在零點時,把自己努力得來的冠軍獎盃和戒指送給蔚寧,似乎是個蠻不錯的選擇。
但,戒指還有別的特殊意義,萬一她讓蔚寧誤會了怎麼辦。
而且還有更重要的一點是,她無法保證自己能奪冠。
「今年我不需要生日禮物。」蔚寧突然說。
陶灼好奇:「今年?為什麼?」
「因為今年錯過了你的生日。等到明年三月,我先送你生日禮物好麼?」
蔚寧輕輕地看著她。
以陶灼的經歷和性格,蔚寧猜測過生日對陶灼來說並不是多麼愉快的事。她不需要陶灼為她送禮物而犯難。
陶灼怔住了。
她靜靜地和蔚寧對視,那眼神無比溫柔,她仿佛又一次看到了一片不會溺水的海洋,讓她想要放心大膽地潛入其中。
連送生日禮物這種事,蔚寧都要搶著做那個給予的人。
蔚寧好像永遠學不會索取,總是先一步把心意捧到她面前。
「明年三月」,蔚寧說得那麼自然,仿佛她們之間有無數個三月可以一起度過。
她忽然意識到,蔚寧不是在承諾一個禮物,而是在承諾一段未來。
陶灼的心臟不禁漏跳了一拍。
這一刻,她很想問,要是明年三月自己不在了怎麼辦,要是穿越的奇蹟突然收回怎麼辦。
但她問不出口。
蔚寧道:「我們solo幾局就去休息,好嗎?」
陶灼點了點頭。
目前陶灼正值手速巔峰期,蔚寧比不過。而且打野選手沒有中單那麼擅長補兵。兩人solo時,陶灼贏的次數比較多。
但蔚寧的遊戲大局觀和戰術理解比陶灼還要更強一些,所以陶灼來到時雨後,一直都很自覺地聽蔚寧指揮。
她們兩個人各有長處,配合起來又足夠默契,陶灼對雙人賽的奪冠很有信心。就算是TY上野也不容易戰勝她們。
至於個人賽,就要靠她個人努力啦。
目前24名選手被分成了4個小組,每組組內單循環Bo1,組內積分前二的選手晉級八強。如果積分相同就加賽。
陶灼、申屠、燃星、鏡湖被分在了四個不同小組。
明晚的第一場,就是第一小組的陶灼對戰TY射手Night。
和Night交手過幾次了,她們對彼此的實力都有數。
陶灼最近手感正熱,並不是很虛這一名對手。
她和蔚寧solo了三局,主動提出暫停。畢竟蔚寧的手傷至今沒有痊癒。
兩人先後洗了澡,關燈上床休息。
陶灼暗道,出來打比賽的這一個周,她晚上的訓練計劃都只能停掉了。
「冷不冷?」蔚寧側躺在靠窗的那張床上,借著窗外的微弱光線看著陶灼。
陶灼將被子拉到下巴處,暖呼呼的:「不冷。」
「那,晚安。」「晚安。」
窗外,秋夜的風掠過樹梢,沙沙作響,像一首溫柔的催眠曲。
和蔚寧隔著一定距離,陶灼這次沒那麼緊張了,不用擔心自己會有任何冒犯到蔚寧的舉動。畢竟她沒有夢遊的惡習。
也是因為有蔚寧在,陶灼都完全感覺不到此刻正在別的國度里。對她而言,這個世界不管哪裡都一樣,區別只在於身邊的人。
陶灼閉上眼睛,安心入睡。
一夜好夢。
翌日,陶灼在朦朧的晨光中醒來,意識還未完全清醒。她睫毛輕輕顫了顫,視線模糊地聚焦。
然後整個人猛地一驚。
蔚寧正背對著她穿衣服。
陶灼嚇得趕緊翻了個身,動靜大得蔚寧都聽見了。
「醒了麼?」蔚寧輕聲問。
陶灼沒有回答,而是將腦袋埋進了被窩裡。
但腦子裡全是剛才的那一幕:垂落在肩頭的黑髮,裸露的後背……
她此時仿佛正被架在火上烤,不用觸摸都知道自己臉上的溫度有多燙。
嗯,挺好的身子骨,看起來就很,很健康。
怪不得打比賽耐力那麼強。
陶灼努力往健康的方向去想,清除掉腦子裡某些不合時宜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