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對上陶灼的視線,蔚寧就知道她在想什麼。蔚寧無奈地笑了下:「這一局還不到半小時。」
「但是很累。」陶灼不想蔚寧硬撐,主動示弱,「這是這個賽季以來我打過的最累的一局,對面羽石太強了,劍聖又很考驗操作,鍵盤都快被我按壞了。蔚藍姐就一點都不累嗎?」
「還好,畢竟棋棋不太考驗手速。」蔚寧抬起手,理了理陶灼額前的髮絲,「辛苦你了。」
陶灼沒忍住身子稍稍前傾,湊到蔚寧眼前笑:「蔚藍姐竟然叫她棋棋。」
「這不是跟你學的麼。」蔚寧看著陶灼那雙如蜜糖月牙般的笑眼,輕聲道。
在剛才的這一局裡,陶灼沒少呼喚棋棋。「請求棋棋支援」「棋棋可愛」,如果這些語音放出去,網友的音頻剪輯又有新素材了。
「棋棋可愛!」休息室里,申屠坐在陶灼和蔚寧對面,忽然梗著脖子說了這麼一句。
然後就收到了自家隊長淡淡的目光。
她輕咳一聲,向蔚寧笑嘻嘻道:「隊長,我是想到了你妹妹,淇淇可愛!」
「確實可愛。」陶灼笑道。
岑曳揉了揉額頭,打斷她們的閒聊:「上一局大家配合得還不錯。但接下來不能掉以輕心。」
她看向馬逐原和張盈野:「羽石強度擺在那裡,打不過很正常,別再想上局的細節了,下局又是一場硬仗。」
小馬一向心大,雖然被殺得有點難受,但不會被這個情緒影響太久。她點了點頭,向岑曳發出關心:「岑教頭不舒服嗎?」
「我好得很。」岑曳微笑道。
小馬卻覺得岑曳說話有點咬牙切齒的意味。應該是她的錯覺吧。
另一邊休息室,黎詮也在揉腦袋,主要是被氣的。
執銳還要反過來安慰她:「時雨這個策略只能用一次,後面就算她們有新戰術,也不會準備得那麼充分。」
羽石組合只要放出來,她們浮光確實是必拿的。這麼猛的角色如果避而不拿,也是未戰先怯的表現。
但之後就沒有這種非選不可的角色了。而且下局她們是藍色方,先出招。
黎詮忽然露出一抹笑:「版本之子可不只羽石。」
「你想下局選縱朝暮?」執銳看著她。
「噗。」打野半圓原本正在喝水,聞言直接噴了出來。
黎詮睨她一眼:「心態被蔚神打崩了?」
半圓叫苦不迭:「你又不是沒看到她們上局怎麼玩弄我的。時雨的數據分析師們把我的刷野路線都總結出規律了吧。」
時雨的賽訓組就是全聯盟最強大的,所以上個賽季時雨選手狀態普遍不行的情況下,還能拼到第三名。
「所以讓你玩一次野核。這個賽季咱們都沒公開使用過縱朝暮體系,時雨根本無處研究。」黎詮道。
「但是蔚神很了解縱朝暮啊!就算她手速下降了,玩不了,但她肯定知道該怎麼對付縱朝暮。別忘了還有個灼灼,縱朝暮同樣玩得很好。」半圓央求,「我又不是燃星,你就放過我吧。」
黎詮一言難盡地看著她:「你這樣的心態,下局還怎麼打!蔚藍下局肯定還是玩半工具人打野,你拿著個縱朝暮中後期強度隨便碾壓她,用腳趾頭玩都能贏!」
半圓整個縮進沙發里,連連搖頭:「不要。如果我用這個角色和蔚神打,萬一輸了,輿論壓力太大,我承受不了。」
「行。」黎詮微笑著,和岑曳同款咬牙切齒。
才打了一小局比賽,選手心態就崩了。這就是蔚寧可怕的影響力。
每個打野都無比渴望在賽場上打倒這一尊神,藉此證道。
但她們又害怕被這尊神打倒。
她們既想超越她,卻又敬畏她。
聽到黎詮鬆口,半圓高興得跳起來:「別的拿什麼都行!我下局一定不拖後腿!我要抓死小馬五次!」
黎詮白了她一眼:「記住你說過的話。」
「反正我抱月下姐大腿,肯定沒問題。」半圓擠在月下旁邊道。
月下沖她淡淡地笑了笑:「加油。」
不一會兒,第二局比賽開始。
解說金晶道:「這一局浮光藍色方,照舊ban了兩個法刺,時雨ban兩個輔助。」
「浮光一搶龍盾,抗壓型上單。」
時雨選手席。
岑曳拿著小本站在旁邊,琢磨道:「龍盾能有什麼戰術?嗯,我們選一手驚呆她們的陣容怎麼樣?拿羽石,小馬張盈野可以嗎?」
浮光把第一輪ban位都拿去針對陶灼了,而且全局BP規則下,浮光這邊用過羽石了就不能再用第二次。羽石就這樣放給了時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