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灼已經看見了,點了點頭。
她提著袋子進屋,想了想,又側過身道:「蔚藍姐要進來坐坐嗎?」
蔚寧挑了下眉,以為陶灼是有事要和她說,便道:「好。」
陶灼將冰淇淋塞進冰箱,手裡拿了一支,邊走邊撕開包裝,遞給沙發上的蔚寧:「蔚藍姐吃嗎,芒果味的。」
黃澄澄的色彩,鮮艷誘人。
蔚寧自己買的,當然知道是什麼口味。除了芒果,還有橙子、玉米、菠蘿……她合理懷疑陶灼當初填寫喜歡的食物時,是按著顏色來寫的。
她搖了搖頭:「我不吃。」
「因為不能吃高糖食物?」陶灼依稀記得腱鞘炎的忌口。
蔚寧嗯了一聲。
甜的不能吃,辛辣的也不能吃。哪怕陶灼是個對食物沒太多追求的人,都覺得這麼多忌口著實有些折磨。
陶灼:「嘗一口也不行?」
也不是不行。但一旦開了口子,後續要戒掉反而更難受。
蔚寧沒說這些,只是笑道:「吃一口就扔掉嗎?是不是太浪費了。」
可以給我呀。
陶灼頓了頓,沒有說話。
蔚寧也許不能接受和她吃同一支冰淇淋。
「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想和我說?」蔚寧主動問道。
陶灼搖搖頭:「沒有呀。」
所以,陶灼邀她進屋坐坐,是因為她送了零食?
蔚寧這樣想著,環顧了下房間:「在這裡住著有沒有不習慣的地方?」
陶灼咬了口冰淇淋,很香:「挺習慣的。時雨住宿條件沒得說。」
很多戰隊的宿舍都是雙人間,她們這裡卻是單人豪華套房,誰看了不說一句奢侈。
陶灼吃東西時腮幫微鼓,明明不是一個很饞的人,但吃相卻很香。
蔚寧看著,莫名被勾起些食慾。
注意到她的目光,陶灼又問:「蔚藍姐真不想嘗嘗嗎?」
「你吃。」蔚寧別開視線。
陶灼噢了聲,說起選秀大會相關:「時雨打算買幾個新人?」
蔚寧:「每條分路都有看中的人選,可以進二隊,或者當一隊替補。但具體的還是要看當天的情況。」
有的選手並不是非選不可,如果搶先被別的戰隊選中,那麼時雨就不會競價。
陶灼:「蔚藍姐要親自參加嗎?」
蔚寧:「嗯。」
在主持人的介紹下,新人選手會和戰隊代表上台合影,大屏幕也會放出相關資料,宣告誰誰加入了什麼戰隊。
想了想選秀大會上那一群小孩,陶灼腦補的是蔚寧把一堆小朋友從幼稚園裡領出來的場景。
「我沒參加選秀大會好遺憾噢。」陶灼抿唇笑道,「我也想試試萬眾矚目下被蔚藍姐簽走的感覺。」
蔚寧:……
這人又開始瞎哄人。
她淡笑:「下次我牽你。」
「我還能怎麼簽?」陶灼幾下把冰淇淋啃光,將包裝扔垃圾桶,然後拿起五子棋盒,「蔚藍姐要陪我玩這個嗎?」
蔚寧揚了揚眉,道:「可以。」
兩人坐在外面陽台上,一連下了幾局。
輸贏很平均。
陶灼感嘆:「有的事果然還是要兩個人做才有意思。」
有切磋,有交鋒,比自己一個人鼓搗好。
蔚寧輕輕地看著她。
不管陶灼心防再重,但既然能玩好團隊遊戲,那就說明是不討厭和人相處的。
「有想過不打比賽以後的生活嗎?」蔚寧道。
陶灼搖了搖頭,反問:「你呢?」
蔚寧:「我應該和方勉一樣,去學校進修。」
這個世界的整體氛圍很寬和,沒有「人到了什麼年齡就必須要做什麼事」的社會期望。
在一所大學裡,能看到各個年齡段的求學者。
陶灼其實一向不喜歡探究太多別人的私事。
但或許是因為話題談到這裡了,又或許是此刻的氣氛很放鬆。
她沒忍住問道:「蔚藍姐幾年前是不是回了校園,為什麼後來又選擇回到賽場?」
蔚寧很輕地挑了下眉,笑道:「原來你了解過我。」
她的這些遙遠往事很多網友都知道,但以陶灼萬事不關心的性子,按理不應知道。
「我了解蔚藍姐,很奇怪嗎?」陶灼身子稍稍前傾,直勾勾地看著她笑道,「我之前就說過想把蔚藍姐研究透,不然怎麼做好隊友呢,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