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灼仍保持著活力滿滿的模樣，每一場對局開始前，她都是那麼興奮與期待，並沒有將訓練當作任務來應付，而是發自內心地享受。
雖說可能是因為才訓練第一天，比較新奇，但對上她那雙亮晶晶的眸子，蔚寧沒忍住問：「就這麼熱愛玩遊戲？」
陶灼輕快點頭：「當然啊。」
蔚寧：「為什麼喜歡玩游夢？」
陶灼：「因為我擅長。」
蔚寧挑了下眉。
這個回答是她沒有想到的。
「我第一次接觸這款遊戲，就發現自己挺有天賦。後來越鑽研，越有成就感。」
陶灼笑道，「所以我現在都分不清，是因為熱愛，所以擅長。還是因為擅長，所以才熱愛。」
她不喜歡那些帶給自己挫敗感的東西。
她只享受勝利的成就感。
雖然玩遊戲也會輸，但並不會輸得無力。每一次失敗反而能幫助她積累經驗，讓她更快成長。她會繼續追求下一次的勝利。
而有的項目，比如畫畫，她毫無天賦，就不會過多地去接觸。每一次交美術作業她都會想，怎麼這麼丑。嘖。
蔚寧推了下眼鏡，道：「所以你最享受的是，戰勝強大對手後的成就感。」
陶灼點點頭，又補充道：「不過我現在覺得，了解隊友，和隊友培養出完美的默契，也蠻有成就感的。」
她稍微湊近了些，直視蔚寧的雙眼，笑眯眯道：「我以後一定會將蔚藍姐研究透。」
兩人此刻距離很近，蔚寧能看清她臉上細小的絨毛，她眸中倒映的自己的影子。
對視半晌，蔚寧別開目光，避過她的視線，輕輕地嗯了聲。
察覺到蔚寧那一絲微妙的不自在，陶灼意識到自己有些越界。
她默默記下了，蔚寧不是申屠，不喜歡太近的距離。
雖然陶灼打量了一番，也沒覺得現在貼得有多近，但有的人就是界限感很強。
陶灼前世擁有和不同性格的人相處的豐富經驗，深知尊重彼此習慣的重要性。
她坐回原位，笑問：「蔚藍姐，還要繼續訓練嗎？」
蔚寧看了眼消息：「暫時不練了，待會兒去吃你葉奚姐和方姐的送別飯。」
「好的。」
陶灼原以為最後一餐會訂在一個豪華的餐廳，沒想卻是在食堂里。
游夢分部的選手幾乎都到齊了，打飯的阿姨也坐於席間。
眾人舉起果汁或茶水，叫道：「敬春葉。」「敬方程。」
阿姨也跟著喊。
整個畫面是有一點中二的。
葉奚明顯受不了這場景，額頭貼著方勉的肩，笑得不行。
但笑著笑著，眼眶又有點濕潤。
方勉聳了下肩膀：「別給我弄濕了。」
「能不能好好說話？」
葉奚連嗆人時，語聲都是溫和的，「你下半年上學了，室友們恐怕不會像我們隊友這樣包容你。」
「多慮了。我不住校。」方勉道。
「行吧。」
葉奚離開她的肩，坐直了身子，目光一一掃過場上的所有人。
這些熟悉的面孔，以後不容易見到了。
葉奚笑了笑，看向右側的蔚寧。
有一瞬間的失神。
依稀間，她仿佛看到了幾年前，她剛加入時雨的時候。
那會兒的隊長已經扛過了打擊，已是現在這般模樣，沉穩溫柔，任何情緒都不外顯。
這麼多年，蔚寧送走了一位又一位隊友。而她自己還屹立在那裡，像一塊孤獨的豐碑。
「隊長，繼續加油啊。」葉奚笑道。
「我會的。」蔚寧輕輕地看著她，「以後如果遇到什麼困難，也可以給我說。我們永遠都是隊友。」
葉奚鄭重地點了點頭。
這一餐吃完，葉奚叫住了陶灼：「小火勺，要不要去看看宿舍？我和老方的房間都清空了，你看看喜歡哪間。」
「那就麻煩葉奚姐啦。」陶灼道。
她們走向住宿區域，葉奚邊走邊道：「我那間就挺好的，從陽台望出去視野很開闊，可以看到遠山。而且就在隊長隔壁，有什麼事可以及時照應。」
陶灼：「好。」
房間已經收拾得空蕩蕩。
葉奚走到書櫃前，拿起一個東西，轉過身，遞向陶灼：「送給你。」
陶灼看了眼，有些驚訝：「燈如晝的手辦。」
葉奚笑道：「這可是古董呢，是上屆中單傳給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