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疼，你不用擔心。」蔚寧臉上笑意未散。
陶灼看了她一會兒，發現看不透她的情緒。
以前的隊友大多心思寫在臉上，或者就是傲嬌嘴硬，對陶灼而言，哄她們一點都不難。
買點她們愛吃的，再說一些軟話，搭配自己的招牌微笑，隊友很快就會融化。
再不濟，就讓她們揉揉腦袋捏捏臉。只要能哄好人，陶灼完全不介意做人形寵物。
沒誰能抵抗得住她這一套連招。
但是蔚寧不同。
她遠比陶灼成熟，經歷也很是複雜，什麼想法都藏在了心底。
陶灼那一套並不太走心的連招，怕是不頂用。
「我們要一起出去聚餐，你也來吧？」蔚寧主動道。
陶灼點了點頭。
外面雨已經停了，但空氣里還泛著潮意。
寒氣鑽入衣袖，蔚寧蹙眉忽視手腕處那點細微的疼，扭頭看向只穿著半袖的陶灼：「你先等一下，我去給你找件外套。」
陶灼忙道：「不用麻煩啦，我一點都不冷。」
「真的？」蔚寧問。
陶灼笑眼彎彎：「我體熱。」
蔚寧瞥了她一眼，似是有些懷疑。
陶灼乾脆用掌心貼了下蔚寧的手背，揚了揚下巴：「熱吧？」
感受到手背上傳來的溫度，蔚寧仿佛被燙了下。
她頓了頓，含笑道：「年輕人身體好。」
「蔚藍姐體力也好。」陶灼道，「今晚打了漫長的五局，辛苦了。」
蔚寧輕輕垂睫，溫和的口吻里沒再掩藏遺憾：「可惜，差了點。」
陶灼抿了抿唇，笑道：「大家都盡力了，不是麼。」
「蔚藍姐也盡力了。」她看著蔚寧。
蔚寧嗯了一聲，揚了揚嘴角：「技不如人，得認。」
蔚寧說得越坦然，陶灼反而越有些不是滋味。她語氣輕快：「反正蔚藍姐是我心中最棒的打野。」
聞言，蔚寧腳步微頓。很快又再次抬起。
她笑問：「你考察過多少打野？」
「所有。」陶灼道。
職業聯賽十八支戰隊的比賽視頻她都看過。
蔚寧搖了搖頭，溫聲道：「不說其她，今晚的對手燃星便不遜色於我。」
她還當不起陶灼口中的「最」。
卻聽陶灼道：「但我不想給燃星當狗。」
蔚寧：？
沒忍住笑出了聲。
網友玩梗的說法，從陶灼嘴裡這麼直白地說出來，著實有些好笑。
蔚寧此時的笑顯然是發自內心的愉悅。陶灼眼睛也笑起些弧度，心想，這算是哄開心了？
兩人走進一家燒烤店，隊友們已經在裡面等著了。
陶灼有點意外，她記得葉奚說過，蔚寧格外注意飲食清淡。
「來來來，快坐。」岑曳招呼她們坐在剩下的兩個位置上。
輸了比賽，席間的氣氛並不算熱絡。只有岑曳和申屠時不時挑起點話題。
陶灼坐在蔚寧旁邊，一直暗戳戳看著，發現蔚寧沒怎麼動筷。來這裡吃夜宵也是將就隊友吧。
一陣過後，蔚寧忽然轉頭，笑問：「看我做什麼？」
陶灼被抓包也不尷尬，反而漾開笑意：「沒做什麼，就是想看唄。」
蔚寧頓了兩秒，竟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這時，葉奚開口道：「今晚的比賽，是我拖了大家後腿。」
申屠忙道：「葉姐別這樣說。」
葉奚笑著搖了搖頭：「我和老方退役了，新人頂上來，時雨肯定會更好。」
方勉認同地嗯了聲。
「隊長，」葉奚看向蔚寧，「你也別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沒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了。」
蔚寧輕輕地看著她，然後微微一笑：「今晚大家都做到了最好，都沒有辜負自己的努力。」
「嗯，人力有時盡，天命意難為。」葉奚嘆了口氣，「反正這段征途結束了，總算可以給自己放一個長假。」
「葉姐以後想做什麼？」申屠問。
葉奚笑：「打算先旅遊幾個月。」
她在時雨這幾年，攢下的存款能用很久很久。所以準備放鬆下身心，再考慮未來做什麼。
「你們一定要加油啊。」葉奚一一望向自己的隊友，這些陪伴自己多年的家人。
方勉也開口了：「最好下賽季就奪冠，年末再拿個全球冠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