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哭。
徐林陽有罪,被判有期徒刑十六年。
溫蕖華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來的,她醒來時楊欽還緊緊握著她的手。
「圓圓,你醒了?」
溫蕖華抿抿唇,聽見他說她在法院暈倒了。
醫生說她只是一時受了刺激,沒承受住才暈厥了。
見她醒來,楊欽緊緊把她抱入懷裡,力道緊緊的。
她嗓音有些艱澀,輕聲道:「我沒事的。」
她慢慢抬起手,環抱他的腰,把自己貼在他懷裡,感受他的存在他的溫度。
她就是……一時接受不了楊欽上輩子的命運是那樣的不公。
溫蕖華心裡酸酸的,她知道她再也沒有機會回到上輩子了,如果可以,她一定不會那樣懦弱,一定不會那樣自我封存逃避。
至少,她可以去看看他,和他說說話,可以慢慢認識他。
他捧著她的臉,一點點溫柔撥開她凌亂的頭髮到耳後,望著她的淚眼。
「圓圓,你在心疼他嗎?」
他問的是夢裡的他,楊欽很難形容心裡的滋味,他知道她夢裡也有一個他,但在他心裡,那是另一個世界,也不是他。
她的心痛,她的眼淚,是為那個世界的他而流的。
儘管知道在她眼裡是一個人,可楊欽依舊有些難受,心中發澀。
溫蕖華搖搖頭,眼淚掉落在他的手心,「楊欽,我不是心疼,我只是……」
她說不清自己那鋪天蓋地的歉疚感,只能傾身過去吻吻他:「沒事了,你現在很好,我也很好,就夠了。」
上輩子已經結束了,她不應該沉溺過去的悲傷,他人就在她眼前,這一輩子她勇敢的走到他的面前,和他相識相愛,已經夠了。
楊欽也不再多問,將她臉上的眼淚都擦掉,一字一句又溫柔又不容反駁:「那你別再哭了。」
不要再為他哭了。
他有種自我計較般的吃醋,他不想再讓她去想那個人。
「好。」
楊欽總算笑了,帶著她離開醫院,回家。
就是當晚楊欽有些瘋,他所有的力道里都帶著一種較勁,溫蕖華不明白他今晚為什麼這樣,急切的想要證明什麼一樣。
垃圾桶里都丟了好幾個小包裝,楊欽就跟不知道累一樣,好像必須要和她黏在一起。
楊欽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搭錯了,溫蕖華用溫柔的目光看他時,他就不受控制的在計較她看得是誰,所以今晚才收不住,他想讓她眼裡心裡都只有他。
這種情緒來的莫名其妙,且長久不散,幾乎都過去了一個月,溫蕖華每天下午下課他都會出現在港大教室門口親自接她,再帶著她一起回家。
近乎不變的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領了證,他再無顧忌,這一個月就像新婚一樣,除了特定的那幾天不得不休息,他就沒放過她。
幾乎每晚都要消耗掉兩三個,他之前攢的那一大抽屜早就用光了。
但今晚回家溫蕖華發現他又補滿了的那一刻,幾乎臉都綠了。
楊欽湊過來時,她實在忍不了了,控訴道:「楊欽你這樣誰受得了啊。」
他一僵,低眸看著她,眼裡似乎有些受傷。
溫蕖華拿他沒辦法,連忙道:「我意思是身體上的受不了,字面意思。」
他這才恩了一聲,緊緊抱著她,頭擱在她的肩膀上,「抱歉老婆,我會調整。」
*
「他有病。」
葉臻:?
溫蕖華放下杯子,很認真的對發小道:「明明我每天都帶著婚戒,他每天都來港大接送我,我的同學導師都知道我結婚了,可我就是能感覺到他好像很沒安全感!」
沒安全感的表現就是每天晚上都要折騰她,他說了他會調整,也不過是調整成每天儘量少用一個。
她說她起不來,耽誤上課,他就拉她回床上的時間更早了。
葉臻挑挑眉,感受到溫圓圓的濃濃怨氣,明明兩個人才領證一個月正是蜜裡調油的時候,可溫圓圓卻滿臉煩惱。
她不解的問:「難道婚後生活不好嗎?你後悔了?」
「那倒也不是……」她怎麼可能會後悔呢,她就是感覺她現在跟楊欽某方面開始不和諧了,真的很累啊,好像兩個人的晚上只能那麼度過似的。
而且他睡覺都一直緊緊箍著她,一夜都不帶鬆開手的。
可明明她沒有任何地方能讓他不安。
「那你倆是從什麼時候出現問題的??」
「就法院那天……」
她一頓,心中幾乎浮現不敢置信的念頭來。
楊欽他……
他不會再吃他自己的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