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眼眸異常的黑黯,與平常一派輕鬆的神色截然相反,他短袖下的胳膊肌肉似乎都還是緊繃著的。
這人還沒放鬆下來,溫蕖華無奈的嘆口氣。
不明白她只是落個水,怎會讓他有這麼大的反應。
可確實困意湧上來,她眼睛漸漸有些睜不開,溫蕖華睡前還輕輕呢喃了一聲:「楊欽,我沒事。」
恩,我知道你現在沒事。
楊欽默默垂眸,想起她曾淋過一場大雨就引起高燒的那一回,今天她在水裡泡了半小時,他放心不下。
楊欽就那樣安靜坐在床邊,守著她。
到後半夜,窗戶陣陣的響,風起的急,陣雨說來就來。
楊欽第三次探她額頭,試出一絲滾燙,他眼眸一凜,快速起身去拿包里提前放著的藥品。
出行前他為了以防萬一,帶了驅蚊藥,退燒藥,連治腹痛的藥都帶了。
眼下,他拿出退燒藥,兌好水溫端過去,輕輕喚她:「寶寶,醒醒吃藥。」
溫蕖華迷迷糊糊的被他吵醒,還有點分不清身在何處,「嗯?」
楊欽把她扶起來靠在懷裡,把藥粒放在她唇邊,「你發燒了,把藥吃了。」
溫蕖華順從的咽下藥,又喝下溫水。
可能是因為下午就提前喝過薑湯,晚上他又發現的及時,溫蕖華吃過藥後有些清醒,並不覺得自己很難受。
而這全依賴於他的細心看護,溫蕖華摸摸他的體溫,晚上下雨了肯定涼,他就這樣干坐著守著她?
溫蕖華嬌嗔道:「你傻不傻啊?」
楊欽抱著她不語,溫蕖華心軟了,轉過身回抱住他:「現在藥我也吃了,你能放心了嗎?」
他輕恩一聲。
溫蕖華就勢把他推倒,壓在他身上,雙手還環著他脖子,昏暗中盯著他的臉。
楊欽喉結涌動一下,黑眸沉沉望著她。
「你不是說晚上讓我舒服嗎?」她似嬌似怯,又格外大膽。
楊欽深吸一口氣,腹中火熱升騰,他嗓音微啞,有幾分祈求:「你病了,乖一點好不好?」
別使壞折騰他。
「不好。」
溫蕖華將自己埋到他懷裡,她一米六六的身高在他懷裡亦顯得嬌小,剛好嵌在他的兩腿間,整個人都緊緊貼著他。
柔軟曲線,感受的徹徹底底。
他呼吸驟然粗重,盯著她。
溫蕖華沒別的想法,就是想和他親密,她沒談過戀愛,第一次感受到男人的赤誠和洶湧的情意,令她也心頭髮軟,想遵循本能,尋找歡愉。
他曾用那雙手讓她感受過的,陌生的,潮濕澎湃的極樂。
「楊欽,你動一動,」她不滿的呢喃,雙手在他身上胡作非為。
外面雨勢漸大,足以遮擋室內時而泛起的繾錈水聲。
後來她被欺負的嗚咽嗚咽的,似承受不住,嗓音破碎:「楊欽,楊欽……」
總覺得不夠,又不知道哪裡不夠,她跟缺水的魚兒一樣,在他惹火的掌心裡跳躍。
是她非要開始的,楊欽顯然有幾分失去理智,脖頸青筋明顯,一條條的鼓起,一邊親她,一邊用力讓她歡愉。
她承受不住的低吟,破碎的聲音,還有她任由他擺布的令人發瘋的樣子都讓他一直處於失溫的心臟漸漸回暖。
她還在他懷裡,嬌嬌的喊他名字。
楊欽緊緊把她抱在懷裡,像嵌入骨血中一樣,黑眸里滿是失而復得的慶幸和感恩。
他幾乎不明白,下午在水裡尋不到她時那種鋪天蓋地的恐慌和絕望到底從何而來,就像是曾經歷過一次一樣,痛入肺腑。
「楊欽,你怎麼……」溫蕖華似不敢置信的感受著脖頸間傳來的濕潤感。
他哭了嗎?
楊欽平息後,才從她頸間抬起臉,昏暗中她並看不清他的情緒。
只聽到他輕笑著說出最沉重的話:「總感覺差點活不成了。」
下午她要是出了事,他真覺得他活不成了。
沒緣由的,他這樣覺得。
溫蕖華一時間百感交集,甚至從他的話里聽出男人骨子裡隱藏的偏執和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