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掛上點滴,楊欽拿著洗乾淨的毛巾把她臉上的細汗擦拭乾淨。
醫生說她是嚇著了,可楊欽還算了解溫蕖華,她不是膽子那么小的人,更何況他確實沒大事,她不應該被嚇到半夜高燒。
尤其眼下,她的情況也並沒有好很多,他湊上前聽見她痛苦害怕的低吟:「不要……別過來……」
楊欽握緊她的手,努力想要安撫她:「別怕,是噩夢,沒事的。」
不知過了多久,她緊皺著的眉心才漸漸鬆開,抓著楊欽手的力道也輕了許多,她臉色慘白,唇瓣也被她自己咬破了,泛著櫻紅。
楊欽抽開手之後就去拿了棉簽,沾了水幫她拭乾唇瓣。
她幽幽轉醒,看見他眸光有些陌生和茫然,楊欽心口一緊,她此刻的目光就好像不認識他一樣。
「溫蕖華,認得我嗎?」他竟慌得抓住她的手放在臉上。
溫蕖華好半天分不清夢境現實,直到被他眼裡焦急的光芒吸引,她一點點的回神。
「當然認得……」剛上任的新男友,怎麼會不認得。
他鬆了一口氣,便上前把她抱入懷裡,讓她靠在他的肩膀上。
等她徹底平靜下來,他才輕聲問:「夢到什麼了?」
夢到什麼了?溫蕖華閉了閉眼,腦海中針扎一樣的疼,不太想得起來,但是她知道她在夢裡很害怕很害怕,她好像看見了很多血,很多……
刺的她眼疼。
直覺跟她上輩子8月23日發生的事故有關,她曾因為心理創傷而遺忘的那些痛苦,似乎又開始糾纏她。
她斂眸,想起父親說給她在京都聯繫了心理醫生,那時候她還在心裡信誓旦旦的覺得自己沒病。
但此刻她心裡沒底了,甚至升出無所適從的慌張。
如果……如果她又犯病了該怎麼辦?
她再也不想進療養院,不想被人覺得她不正常。
溫蕖華感受背後溫熱的極具安全感的溫度,她唇瓣動了動,鼓起勇氣道:「如果……」
楊欽耐心等待,他能感受到她心底的不安和猶豫,他並不急。
「如果我說我看過很多心理醫生,你……」她嗓音輕顫,纖長的睫毛垂下,遮住她脆弱的眼眸。
「你會不會覺得我有病呀?」
楊欽驀然頓住,溫蕖華感受到他的震驚,她像是自動啟動了某種自我保護機制一樣,剎那間驚的想要逃離他的懷抱,不想看到他驚愕亦或是同情,嫌棄各種可能出現的神色。
也就那一瞬間,很快他就抱緊了不安掙扎的人,低眸尋找到她驚慌的水眸,認真而專註:「不會。」
她瞬間停止掙扎,怔怔望著他。
楊欽見她願意好好聽他說話,他繼續道:「是因為噩夢才要去看心理醫生嗎?還是你小時候發生過什麼事故?」
剛剛震驚不是因為別的,是他下意識的想到她是不是以前遭遇過什麼傷害,這種可能性讓他覺得心疼的無以復加。
溫蕖華點頭又搖頭,確實是因為那像是被血色大霧瀰漫籠罩起來的噩夢,但不是小時候,是前世。
她無法將這些說出口,卻在他鼓勵下的眼神儘量訴說:「我總會重複做一場噩夢,醒來後並不記得發生了什麼,可我每一次都會覺得像是在夢裡經歷了瀕臨死亡的絕望。」
她蹙眉強迫自己回想剛剛那場噩夢細節,卻只感覺到頭疼,四分五裂的疼。
他連忙握住她的手,「想不起來別想了,沒事的,別怕。」
把人重新抱緊,楊欽很輕柔的安撫:「寶寶已經很厲害了,動物因為應激都可能會死,更別說人呢。你每一次做噩夢都要面臨一次應激反應,心裡會害怕很正常,這不叫有病,而是你很堅強。」
他溫柔下來的嗓音很具有安撫性,甚至還很有道理。
她眨眨眼抬眸看他,楊欽愛惜的吻了吻她的額頭,「我抱著你睡好不好?」
溫蕖華此刻也不願離開這個溫暖的懷抱,至少不用像之前每一次做噩夢醒來一樣要沉浸在窒息中不知多久才能緩過來。
等她再次睡著,楊欽眼裡卻掠過一抹沉重,所以她親眼目睹他受傷,才會反應那麼大,是她身體本能產生的應激。
但應該不僅僅是場噩夢,她是不是……過去曾受到過什麼創傷,但是因為身體自我保護機制忘記了?
等溫蕖華再醒來的時候,並沒看見楊欽,她揉了揉眼睛坐起身,看到手背上的針眼。
她有些迷糊,下意識起來去尋找楊欽。
診室里,陳醫生正回答楊欽的問題:「確實有這種可能性,遇到重大創傷後每個患者的應激反應都不同,噩夢閃回就是侵入性症狀的主要表現,心悸,出汗,高燒。」=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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