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驍鬆了口氣，追問起來，「有人跟你說我壞話了？」
余霜吐不出聲音，艱難搖了搖頭。
紀驍委屈起來，「那為什麼突然覺得我煩？」
因為……
余霜抬起手，搭在了腹部。
因為什麼……
他一時間沒想起來，有點兒羞愧。
好像是他在無理取鬧。
余霜仰頭，在紀驍傾身過來時，親了親他的唇角。
紀驍認真品了品——封口費。
他拿了好處當然不能繼續問下去，但他看誰都可疑。
於是他等妻子睡熟後琢磨了半宿，在婚禮前又加了一項活動。
找不到是誰在背後說他的壞話，乾脆讓所有可能的人都不舒坦。
·
余霜吃著早飯，看紀驍拿肉條訓練多多，絲毫沒有出門的緊迫感，忍不住催他，「還不去麼？」
想了想，又詢問起來，「要不然我跟一起？我們結婚的事還沒徵求你爸媽的意見。」
紀驍把肉條扔給多多，洗了個手，「我們結婚是我們兩個的事，他們的意見不重要。」
「不過他們應該不會介意的，他們很少管我。」
紀驍看他不贊同，「那一起去吧。這樣你也能放心。」
余霜堅持帶上禮品，才跟紀驍一起出發。
等飛行器停下來，緊張的抓著紀驍的手往前走。
走出幾步，又覺得不合適，想要鬆開，紀驍卻反手握住了他的手掌。
余霜正跟他較著勁兒，面前的房門打開了。
紀驍站在前面說明來意後，他爸媽高高抬眉，向余霜確認，「真的麼？」
余霜拿不準他們的意思，在紀驍的鼓勵下點了點頭。
紀驍爸媽面面相覷，解釋起來，「……抱歉，我們還以為是騙子發的消息。」
「婚禮我們當然會如約參加。」
余霜在紀家吃了午飯，總覺得氛圍有些奇怪。
但看他們一家三口默契的樣子，又覺得自己多想了。
吃過飯，紀驍就忍受不了的辭行，帶妻子跟越好的攝影師會面。
余霜捧著衣服，手臂都被壓的往下沉了沉，「之前不是說禮服照等出任務的時候，去別的星球拍麼？」
「但是那樣參加婚禮的客人就看不到了。」紀驍體貼道，「他們看見我們幸福的模樣，也會對我們的婚後生活更放心吧。」
余霜默默看他一眼。
還是由他安排了。
·
婚禮當天，余霜在飛行器上就看到了酒店大屏上滾動的巨幅合照。
有他們在晨光下額頭相抵的虔誠模樣，有他好奇的扒在紀驍肩上看紀驍掌心藏了什麼寶貝，也有他蹲在溪邊看水裡紀驍的倒影，而紀驍站在他身後垂眼看他……
余霜看照片才發覺，他當時笑的那麼開心，而紀驍的目光也那麼專注。
攝影師花兩分鐘給紀驍拍完照片和錄像，就來追著余霜走了，鏡頭隨著余霜的視角落點，停頓了一下，不情不願的錄上了。
余霜回神，抬腳往酒店裡走時，看了他好幾眼，「我好像記得你。」
「紀驍給我看過你拍的照片，說你拍的很好看，所以想請你來做我們的婚禮攝影。是你吧？」
攝影師翹起的嘴角扭曲了一下，「……是。」
余霜沖他笑笑，「辛苦你啦。」
攝影師一路陪著他，等他即將上台，才忍不住問了一句，「會不會太早了？」
余霜不明白他的意思，「啊？」
攝影師豁出去問了，「這個年紀就結婚的話會不會太早了？」
「還好吧。」余霜對著鏡頭無奈笑了下，「主要是紀驍沒有安全感，經常焦慮。我想結婚的話，或許會好一點兒。」
他還記得自己第一次能力不受控制的時候，章魚球心心念念的只有結婚。
什麼？竟然是為了紀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