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貓震驚的鬆開嘴。
啪嗒。
那根藍色的觸手掉在了地上。
章魚球眼珠動了動, 兩滴淚也砸落在地。
仇寅僵硬的轉頭看向精神體, 真不是他精神體做的麼?
他又看向司音。
怎麼辦?怎麼辦?兄弟救救我!
司音不語,小狐狸悄悄後退了一步。
黑色的兩點眼珠繼續看著余霜。
余霜嘆息一聲, 托著大貓的下巴合上, 「別怕,不是你的錯。」
「我還有點兒事,下次再見吧。」
他蹲下身撿起地上的觸手, 連同章魚球一起抱在懷裡,臨別之前摸了下小狐狸,「不要難過,我也喜歡你。」
章魚球:O O
球視眈眈。
火紅色的狐狸跟他對視著,漆黑的眼珠里閃過幾點光。
章魚球趴在妻子懷裡,腦袋卻從妻子臂彎探了出去,兩隻大眼睛盯著狐狸。
可惜狐狸只甩了下尾巴,沒有動。
章魚球想了想,兩隻眼睛變幻起來。
余霜離開後。
司音才點開振動不停地通訊儀。
他當然想跟自己的治療師多待一段時間,他們的治療師那麼溫柔美好,心似月皓皓。
哪怕目光不在他身上,也能讓他感覺自己是被關注著的,是被在乎的。
他不必攀比,不必爭搶,只要耐心等待,治療師就會看過來,看出他藏在深處傷痕,溫和的撫去他的痛楚。
但他沒忘記自己的責任。
執法隊擁有的權柄,當然不是憑空掉下來的,是他們打下來的。
他們的每一份威望,每一份特殊,都是他們自己掙來的。
今晚這些趁虛而入的異能者,只會是他們的踏腳石。
伏在治療師膝頭哭泣當然能得到他的憐愛,但他要的不是一時心軟,是永遠,是無論他傷痕累累,或是榮耀披身,治療師總會投過來的注視。
治療師需要的不是一個只會哭泣的追隨者。
但那隻精神體確實有幾分手段。
趕往宿舍樓鎮壓惹事的異能者的路上,司音順便提醒了一下自己的隊友,「蠢貨。」
「那隻精神體的觸手你吃過。」
仇寅和自己的精神體齊齊陷入思考。
失控狀態下的記憶是有的,就是比較混亂,想著就頭疼,他不太愛理。
但努力一下,還是不難想起來的。
失去理智的他自然沒有控制力氣,但無論他怎麼對那根觸手,都沒有損害它。
而他精神體的咬合力也不容小覷,S級異能者把手送上門來,也不可能毫髮無傷、全身而退。
仇寅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被陷害了!
怎麼會有這麼心機的精神體?
怎樣惡毒的人會養出這麼卑鄙的精神體!
·
余霜摸著章魚球的觸手。
剛摸了兩下,就被章魚球僅剩的觸手推到了頭頂,他只好繼續摸起章魚的腦袋。
剛走到宿舍樓下,余霜看到了一隻白色的動物從隱蔽處走了出來。
余霜眨眨眼,覺得很神奇。
以前他看這些精神體都有種隔霧看花的感覺,現在卻能一眼看透。
這是一隻流浪狗。
不是他的,也不是別的治療師的。
流浪狗蹲坐在原地,眼神幽怨。
余霜仔細看了看他耳朵,想起來了。
有過一面,姑且算是兩面之緣的流浪狗,「陳立異?」
「啊嗚~嗚~」聲音婉轉,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余霜聽的有些心虛了,他朝前走了一步,大白狗立馬跳起來,搖著尾巴沖他飛奔而來。
「是我的錯,我不應該瞞你。」
大白狗哼哼唧唧。
章魚球看了看自己的四根觸手。
真的想哭了。
他有很多觸手,但是情敵也好多!
情敵就像海藻,又多又密。
以前他不愛碰,現在他更討厭了。
但是不管又不行,不管的話它們就會飛速壯大,搶走他的地盤,他的妻子!
章魚球想。
再長几根觸手好了。
反正他的觸手不太聽話,也不是很心疼。
他搜尋著時機,打算出手。
余霜一手握住章魚球的觸手,另一手摸了摸流浪狗。
「對不起,等過幾天我請你吃飯賠禮道歉。」
大白狗又哼哼了兩聲,後退半步,搖搖頭。
余霜問他,「不想原諒我麼?還是不想跟我吃飯?」
大白狗急的搖頭,「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