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樣貌, 不方便自誇,但他起碼有鼻子有眼的, 長的是個人。
雖然沒有兼任什麼職務, 但更方便陪伴妻子不是麼?
紀驍得出結論,他比精神體更適合做一名丈夫,他更適合這個家庭。
他不是什麼第三者。
他的妻子這麼柔弱可憐, 丈夫的位置至關重要,理應能者居之。
精神體要是有自知之明應該主動退位。
[什麼自知之明?]
章魚球暈暈乎乎的。
[我有……]
[我有妻子]
[我有妻子就行了,其他東西可以給別人]
他並不是貪心的章魚。
或許以前是,但現在的他絕不是。
現在他願意放棄一切,只守護他的妻子。
這就是他那個沒文化的精神體。
紀驍默默的想。
怎麼能把妻子交給這樣一個靠不住的精神體?
他可憐的妻子,和精神體在一起的日子必定受了許多委屈。
余霜含著舌頭,明明嘴裡已經沒有異物,但還是不知如何安放。
被好心收留的觸手不知感恩,卷著壓著揉著,欺凌他的舌肉,戳著他的口腔,好似它是這裡的主人一般。
余霜呼了口氣,還是抬手摸了摸章魚球,關心起來,「感覺怎麼樣了?有沒有好點兒?」
咬字有些不自然,但聲音還是柔柔的。
紀驍有些不滿,沒生氣麼?怎麼沒扇他的精神體?被舔的時候會扇巴掌,拽著舌頭親反而不用了?
他精神體平時過的都是什麼好日子?憑什麼?
腦海里好多聲音。
章魚球想告訴妻子不用擔心,但是他的觸手亂晃了幾下,打不出成型的文字。
他不想聽那些聲音,他只想聽妻子的話。
章魚球晃了晃腦袋。
余霜看著他的動作,十分納悶。
正常來說,他應該覺得這是頭疼之類的反應,但是章魚球是一個藍色的水球……
水也會疼麼?水裡也會長腦子麼?
余霜開始覺得自己頭好痛。
他手掌托著章魚球的腦袋,感覺到章魚球蹭了蹭他的掌心,這回沒有舔他了。
感覺更嚴重了。
余霜嘆氣,在求助和自己治之間,還是選擇了後者。
祝星星的話他還記在心裡,又治不死。
不過他還是點了點章魚球的觸手,「不要亂動,我在給你做治療知道麼?」
「你乖一點兒,等會兒就不難受了。」
做治療?
紀驍驚訝了一下,繼而不滿。
妻子是一位治療師?他的精神體憑什麼?
紀驍心中充滿了對精神體的嫉妒。
這是正常的。
每一位治療師都是瑰寶,是眾星拱月的存在,是該被疼著哄著寵著的天使。
可現在,寶貝在哄他的精神體,那個連武力也丟失了、一無是處的精神體!
該死的,憑什麼?
這種不滿在妻子把觸手主動放進嘴巴里達到了巔峰。
紀驍氣血翻湧,他操控著觸手,像是手指一樣卷著妻子的舌頭,妻子沒有反抗,只是包容的裹住他的手指。
紀驍聽到了水漬聲。
濕淋淋、黏膩的水聲,就在不遠處。
他靠近,貼在妻子的臉側,感受到了妻子身體蒸騰出的熱氣,由內而外散發出的香氣。
妻子是一位心地善良的治療師。
他應當還沒學會怎麼給異能者做治療,看到精神體難受就心軟的奉獻出了自己。
但他低估了治療師對異能者的吸引。
這種古老的、原始的治療手段被廢棄,正是因為異能者無休無止的索取,他們不知疲倦、毫無自製,像是野獸一樣,圈禁了自己的治療師。
妻子顯然不知道那些黑暗的歷史。
或許知道了也會縱容。
紀驍喜愛又心疼。
多麼惹人憐愛的妻子。
他感覺到自己的精神體在汲取了治癒能量後,開始飛速增長的身體。
心軟的伸出一根觸手蓋在了妻子的眼上。
眼睛被遮上了,章魚球的體型在迅速增大,將他整個人都罩住了,甚至還沒有停止的打算。
余霜察覺到不對時,為時已晚。
他連開口的機會都沒有,嘴裡又擠進來了一根觸手。
手腕也被觸手纏住,被束縛在頭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