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是他受傷後的第一天、也可能是第二天、第三天。
但他還沒死呢。
他要是死了……
呵呵。
章魚球更綠了。
不能再這麼下去了。
余霜放出自己的精神體,試圖讓精神體溝通一下。
垂耳兔看都不看章魚球,轉著腦袋看了一圈,慢吞吞的挪到火絨狐毯子旁邊,趴上去了。
余霜把章魚球往垂耳兔旁邊放了放,得到的是垂耳兔急縮脖子和章魚球表面湧出了更洶湧的水流。
章魚球:呵呵,別人的毯子。
余霜苦惱的看看自己的垂耳兔,又看看章魚球。
「你不能像它一樣麼?」
嫌棄他了。
章魚球悲傷,雖然妻子不懂自己,但是自己懂他。
意識到這點,他更悲傷了。
余霜愁的嘆氣,「早上不是還安安靜靜的麼?」
章魚球開始流熱淚。
那是他快死了!
這是不是在暗示他不如死了?
外套已經濕的不能再穿了。
余霜脫下來用袖角又擦了擦章魚球,也擦了擦自己右手,左手托著章魚球,用騰出的右手打開了通訊儀。
余霜在聯繫人那欄翻了一會兒,他的長輩和朋友都是普通人和低階異能者。
水藍星並不是宜居星球,位置又偏遠,但凡等級高的異能者都離開了,他也沒有途徑認識。
至於治療師,在他覺醒治療能力前,只在網上看到過。
余霜心裡發苦。
他蘊養章魚的精神體,是心裡過不去。
或許……如果……總之,沒有章魚他不可能全身而退。
他想像中,章魚的精神體應該跟他的垂耳兔差不多,安靜乖順,甚至不需要吃喝。
養章魚的精神體應該是比養寵物更省心的事情,只需要偶爾給精神體一個治療就好了。
就算他治療異能不精通,餵點兒□□也可以,反正更過分的事情章魚的精神體也做過。
但章魚球跟他想像中的模樣完全不同。
余霜從沒想過會有這樣……與眾不同的精神體。
希望只是吃壞藥了。
余霜一邊祈禱,一邊打開網絡,準備求助。
網頁絲滑的他點錯了好幾個地方,打開新頁面都不知道自己在哪兒。
余霜研究了一會兒,終於找到了據說人流量最大的平台。
他笨拙的發了個帖子。
章魚球哭了一會兒,突然注意到了托著他的手。
掌心白白的粉粉的,手指彎著,牽動指腹和掌肉聚起頗具肉感的弧度。
他還沒死,妻子已經開始找下家了,還一口氣找了一堆。
但妻子實在貌美可口。
妻子沒有耐心。
但妻子實在貌美可口。
妻子根本不在乎他!
但妻子實在貌美可口。
吸溜。
章魚球長出了嘴。
他還是很難過,一邊哭一邊舔余霜的手一邊安慰自己。
沒關係,他又不是那種無能的丈夫,他很強的。
只要他還活著,余霜就不會選其他人。
章魚球把自己哄好了。
甚至有些慶幸。
還好妻子是那種不看愛情,只看實際的人,要不然妻子想著什麼夢想啊真愛啊之類的跑了,他才是一敗塗地。
一切都是那些覬覦他妻子的人的錯。
章魚球恨恨的想著,又舔了一口余霜的手指。
他又想起一些模模糊糊的畫面。
他好像變的很大很大,一根手指、不、一根觸手就能按住妻子,妻子的手指抓在他身上,很用力……
他們看起來那麼相愛。
章魚球又哭了。
整隻手都是濕漉漉的,余霜根本沒把注意力放過去,只隔一會兒用外套胡亂擦下。
他焦急的刷新了一下。
求助,精神體一直流水怎麼辦?
給精神體餵了一管粉色的治療藥劑,餵完之後他變色了,後來不變了,但是一直在流水,是吃錯藥了麼?
1L:你……我……算了【扶額苦笑
2L:你說的和我想的不太一樣
3L:藥……變色……流水,為什麼這些詞看起來這麼陌生
4L:你真的說的是治療藥劑麼?這粉色的藥它正經麼?
5L:好迷茫,學累了上網,怎麼網上的東西我也看不懂了?
6L:什麼梗我跟不上了
7L:你真的……
8L:……這是飯麼?想吃又不太敢吃,跟精神體玩兒play什麼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