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來看……他好像也沒虧?
他眨了眨眼睛,蘭斯洛特-加龍省將身上的衣物褪去,跨步坐在晏塵的身上,左手伸出去抵住他的胸口,右手向身後探去。
晏塵注意到他的眉間蹙起,眼裡泛起水光,面色逐漸紅潤,原本木著的臉仿佛在此刻煥發出光彩。
喜悅和悲傷交織,似乎又帶著得償所願的釋然和做錯了事情的懊惱、後悔和痛苦,晏塵不明白。
不,他明白,明明是兩情相悅的關係,怎麼就搞成了這個樣子呢?!
「嗯……」
晏塵開始喘氣,對於他這種疼痛敏感的蟲來說……這種事情做好了就是痛並快樂著,做不好……他會變成死狗。
「你放開我……」讓我來。
「不。」蘭斯洛特-加龍省十分果斷地拒絕了他的要求,即使受到了阻礙也不停下,他只是退了出來,又加了一根手指進去。
似乎也是在忍受著,他緊鎖的眉頭就沒有鬆開過,明明已經很不舒服了,額角也有汗水滴下,但即使將下唇咬出血都不肯哼一聲。
「不是,我來也不行嗎?」晏塵說完這句話便被蘭斯洛特-加龍省的動作弄得悶哼一聲,閉上了嘴。
蘭斯洛特-加龍省保持著這樣的動作,繼續用手撐著他的胸口,食指指尖點在他的胸骨上,笑了一聲:「你會跑,閉嘴。」
說完就十分倔強地伸出手,用掉落在一邊的帶子遮住晏塵的眼睛,便徹底沒了聲音,只有些許關不住的悶哼和呻吟溢出,時不時逗弄著晏塵的腦神經。
他不會跑啊!啊!救命!
晏塵緊繃著身體試圖掙脫手上的枷鎖,只要手上的就行,但是他無能為力。
現在他終於明白自己錯在哪裡了。
他最大的錯誤,就是將一隻蟲當作人來看。
事情到底是如何走到這一步的呢?
那就得從一個多月以前說起了。
那時他剛到蟲族,什麼也不懂,勉強找了一份餬口的工作。
但是由於工作原因,總是會得罪蟲導致最後被纏上甚至追殺,他就是在那時候遇見蘭斯洛特-加龍省的。
一個表面看起來十分正常、內心瘋狂至極的傢伙。
第一章
純白色的精神絲混雜著翠綠色的藤蔓橫七豎八地倒在地面上,將這間燈光昏暗的屋子的地面鋪滿,晏塵坐在房間內唯一的書桌前,桌面上擺了一堆照片。
照片的主角只有一個——一枚晶瑩剔透的玉佩。
晏塵雙眼發直,精緻的面龐隱匿在陰影里,從窗戶透進來的陽光勉強只能觸及他的側臉,黝黑的眸子在光下透亮至極,泛著棕色的光澤,就連睫毛也被染上鎏金。
「這種日子到底什麼時候是個頭啊……」他猛地向前一趴,倒在桌子上,身後的尾勾半死不活地垂著,時不時在地板上點兩下,製造點聲響以證明自己還活著。
自從一個月以前穿越到這個破世界成為一隻三流偵探雄蟲之後他就沒有好好休息過一天,每天不是去抓小偷、抓情蟲就是去打工解決自己最基礎的溫飽問題。
到今天是第二十八天,他接到了一個新任務。
這是一筆大訂單,卡特家族的繼承蟲丟了個東西,據說是個傳家寶,但是那名為格雷沙姆的傢伙不去找那些有名的偵探也不去找警察,偏偏看上了他這麼個名不見經傳的小蟲物。
雖然心底明白這件事真的很不對勁,但是……但是、但是他真的要窮死了!!!
為了保證自己不被餓死,他只能硬著頭皮接下這筆訂單。
能和喪屍王對打的話,和蟲族對打應該不會死得太快吧?
晏塵手裡捏著一張照片,腦海里會想起那天和格雷沙姆·卡特見面時的場景。
一身墨綠色的袍子和一張笑盈盈的臉,精緻艷麗又好像蘊藏著危險,晏塵對這隻雌蟲並不了解,只知道他貌似有些病弱——這是眾所周知的事實,並不新鮮。
格雷沙姆的指尖捻著茶杯,用一雙冰冷的眼睛盯著他笑道:「 閣下,應該沒有問題吧?」
晏塵咽了口口水,眼睛盯著站在他背後的同樣綠眼黑髮的雄蟲,默默開口:「沒問題。」
事情就這樣敲定了。
其實也算不上敲定……晏塵是被迫服從,服從於他的貧窮。
「唉……」晏塵再次嘆氣,感覺嘆得多了人都疲憊了。
晏塵逼著自己抬起頭,雙手胡亂抓了一通,抓到一手的照片往天上一拋,照片作雪花飛散,落到他的頭上、身上和桌子上。
果然人還是不能逼迫自己太多,淨做一些讓人想去死的事情,唉。
精神絲纏繞著他的腿,一路向上爬,直到纏上晏塵的脖子才堪堪停下,晏塵忽然覺得就這樣躺著也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