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料戈菲十分嚴肅地搖了搖頭:「機會只此一次。」
「所以你要認真把握了?」綏因看著他。
戈菲點頭,從他手中拿過領帶,稍稍調整了一下便徑直坐在了他的腿上與他對視,輕輕拍了拍他的臉,像是在調情:「你現在老實點兒。」
綏因順勢扭頭吻在他的掌心:「我一直都很老實,等會兒無論我選什麼你都能接受嗎?」
「嗯。」戈菲迅速低頭在他的唇上蜻蜓點水般吻了一下,視線交匯一瞬間,拉長遠離,他低聲道:「好了,閉嘴。」
綏因的世界瞬間被遮蓋,眼前是一片漆黑,縫隙里透著些許光亮,戈菲似乎把燈關了,房間裡很昏暗,感官被無限放大,特別是在身上輕蹭著的繩索和冰冷的鈴鐺,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刺激著他的大腦。
四肢被禁錮住,唯獨能活動的只有脖子,他感覺到戈菲在遠離他,唯一的熱源消失,他忽然感到有些空洞孤寂,像是回到了遠古的時候,孤零零飄蕩在空中的感覺。
死寂?
算不上,他的耳畔是清晰的呼吸,吞吐著灼熱的氣息,明晃晃告訴他這兒有一隻不知天高地厚的雌蟲。
他的唇瓣貼著他的耳廓,再到耳垂,下頜線,跳過下巴拿到喉結的小痣上,然後一路向下,劍突、胸前某點,沿著腹部白線一路向下,最後含住某處。
這不在他的意料之中。
綏因悶哼一聲,想伸手去制止,卻被繩子牢牢束縛在原地,他只能啞著聲音喚他的名字——「戈菲!」
當然沒什麼用。
戈菲充耳不聞,大概是像這樣折騰他已經想了很久,他的動作很生疏,牙齒也經常磕到他,老實說,體驗感算不上好,但他大概是腦子壞了,並沒有進一步地阻攔,而是默默忍受著「折磨」。
不知時間過去了多久,他才終於肯放過他。
綏因能清楚的聽到他嗓音也有些沙啞:「擔待一下,我也是第一次。」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戈菲臉頰微紅,眼尾染上緋色,夾雜著些許淚珠,面色平靜但身體微微顫抖著用襯衣擦去嘴角的遺留物,他跪坐在地面上,浴袍的腰帶鬆開,整件衣服松松垮垮的掛在胳膊上。
綏因只能聽到一聲聲急促的喘息,房間內瀰漫著一股淡淡的香氣,無比熟悉,但脫離了雄蟲的身份,這個香氣對他不再有致命的吸引力,可仍然令他沉迷。
算得上精壯的身軀再度貼近他,戈菲坐在他的腿上,抱著他,雙手撫摸過他身軀的每一寸肌膚,帶起一陣顫慄。
綏因能感受到他的急促和渴望,他的手貼著他的胸口,似乎是因為這樣的動作,她心跳奇快無比,第一次發出靈魂失控的警告,然而他無法做出任何回應。
推開?還是擁抱?
都不行。
他被牢牢捆住,這大概就是戈菲的目的,讓他也體會一把無能為力的感覺,雙拳緊握,悶哼聲一點點突破牙關從他口中逃逸,他完全可以掙脫繩索,但是做蟲得有信譽,說好了第一次隨戈菲玩兒的。
第二把他就不保證了。
他發誓沒有什麼比這更難熬了,綏因緊閉著眼逃離這場「紛爭」,但事實上這是一場根本逃離不了的困局,遊走於他身上的冰涼的骨刺,輕柔掃過他大腿的微冷的翅膀,可他什麼也看不到。
時間一點點流逝,理智倍受折磨,綏因甚至想過直接掙脫繩子反客為主,但考慮到自己的信譽問題硬生生給忍住了,這樣做的下場就是將節奏拱手讓給雌蟲,這可不是一個好消息。
月光從窗簾的縫隙中鑽入這個漆黑的屋子,徑直打在綏因的胸口,又照亮了一線面容,他猝不及防昂頭,喉結暴露在慘白的月光之下,交疊的身影如同麥浪般於黑夜中起伏,皮膚上泛著細小的汗珠,在月光的折射下猶如月圓之夜的海灘沙地,閃爍著細密的光。
呼吸漸漸放鬆、平緩,戈菲靠在他的胸口喘氣,手指撥弄著鈴鐺:「我有些不太想回去了。」
「為什麼?這很混亂,只適合遊玩放鬆,蟲族不好嗎?」綏因的喉結上下滾動。
「沒有不好,就是……」他閉嘴不再言語。
綏因也很默契地沒有再開口,他好像能明白一點,但又不敢確定。
戈菲一口咬在他的胸口,手順著脖子向上撫摸,滑過臉頰和鼻尖,輕輕來到腦後。
他終於重見光明,身上的繩子來不及等待戈菲的指令,用了寫額外的力氣硬生生將其崩斷,頂著戈菲震驚的視線翻身將他按在椅子上:「該我了吧?」
「你怎麼還有力氣?!」戈菲悶哼一聲,挺起身子避免綏因放在他背後的手磕到椅子,這樣的動作就註定了他只能緊貼著綏因。
雙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緊緊抱住,可腦袋又忍不住往後退,身子和腦子在打架,口是心非的雌蟲。
「那不是很正常嗎?」綏因笑著從一邊的箱子裡翻了翻,食指勾住一串帶著夾子的華麗寶石鏈條在他面前晃了晃,「我要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