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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是這個世界上最無用的東西。」

「你憑什麼這麼說?!」戈菲掙脫他的精神絲,一拳捶在他的胸口,紅著眼睛,「你什麼都不知道……」

綏因看著他,面無表情,就好像這個世界對於他來說就像是虛幻的存在,他什麼都不在乎,平靜的眼神平靜的心,像一潭死水,他道:「我為什麼不清楚?」

綏因解開他的束縛,戈菲立馬撲進他懷裡,他沒有推開,卻也沒有迎合,而是收斂了渾身的氣息,像個死物般立在那裡。

「你太年輕。」

「我已經……一百二十歲了!」戈菲的眼淚打濕他的衣襟,仿佛失去所有的力氣,他一向知道和綏因爭吵是沒有半分意義的,因為他永遠也說不過他。

難以想像,在名利、權力場上廝殺乃至遊刃有餘的議長也會有這樣不會辯論的時候,綏因的觀點總是那樣的清奇,在這個時代,他的觀點和他的論據,讓蟲無法反駁。

「我今年大概是三千六百五十二歲,時間太久記不清了。」綏因半抱著他,任由他靠在他的肩頭扒開他的衣領子環抱著他的脖子,尖牙咬在他的鎖骨上,疼痛刺激著他的大腦,綏因伸手擦去戈菲的淚,「我問你,你會殺死我嗎?殺死我以後你會怎麼做?」

戈菲抬起眼睛看他,卻沉默著將自己的心意一股腦兒全塞進眼睛裡,試圖以此來展現自己的決心。

「你會殺了我然後和我一起離開,對吧?」綏因替他給出答案,「你的世界裡只有情愛嗎?」

不是的!不是!

戈菲心底叫囂著,可他不敢說,只能沉默。

「你將感情寄托在一個明知道不會得到回應的傢伙身上,是什麼支持你做出這樣的決定,你太年輕你什麼都不清楚,即使過了百年也沒見得長大了多少,和離開家的時候並無差別。你的手段你的心計你的外表和心智都在成長,唯獨你的理智,面對情愛和感情的理智被永遠地拋棄,我問你,你擁有過什麼?金錢、身份、地位、名譽、理想?是什麼讓你義無反顧地將你的愛情放在生命前面?甚至能殉情。」

綏因挑起他的下巴,將他滑脫的衣服重新拉好。

「我能給你你想要的一切但除了感情,因為我也分不清,如果你有本事讓我愛上你,我會心甘情願為你低頭,可那是如果,而且,你得有這個本事。」

戈菲抱緊他的脖子,他只覺得此刻的綏因無限接近於童年時期的「雄父」,輕飄飄,仿佛下一秒就會隨風飄散,消失在天地之間,他這時候才深刻意識到他們並非同種族的事實。

可他不願放開,一百年都過來了,不試試……他不甘心。

他不甘心!

他聽到綏因在繼續。

「我化身巨人在亘古的大路上追逐太陽、追殺神明;我縱身跳入海底去往海洋的最深處尋找世界的核心;我成為人間帝王逐鹿天下,掌控生殺允奪的大權;我在毫無秩序的反烏托邦新世界裡建立軍隊、推翻統治、翻雲覆雨;我也曾見過不可名狀的『神祇』和一切傳說中的角色,如果我想,我能看見任何一個生命體的一生……你明白嗎?」

許是這些都太過超脫,戈菲一時竟不知道是繼續裝瘋賣傻還是認真的思考,他想過綏因的身份不簡單,卻沒想到他們之間的差距猶如天塹。

「當我在享受權力金錢的美妙滋味的時候,沒空想什麼情情愛愛;當我擁有舉世無雙的力量時,感情就更加不重要了。我能輕易得到我想要的一切,甚至是感情,愛上我的各個物種加起來猶如過江之鯽,只是欲望中揉進一絲愛,這樣的感情我不稀罕。」

戈菲到此時已然沒了聲響,聽到這樣的話還是沒忍住出聲,只是嗓音沙啞:「你怎麼知道我就稀罕那些權錢名利和理想抱負?你怎麼知道我就不稀罕你這麼個敗類即使你爛到泥里了?」

「你當然噁心死了,現在我也要討厭你。」

一句話讓綏因頭疼。

「我只是想說,如果我無法愛你,你會很痛苦。」

「你好可惡,是你剝奪了我,我的一切。如果你不是來愛我的,為什麼把我撿回來?」

「別恨我,無論如何你都不該放棄你自己的命,你也永遠不是依附於我而存在的,我希望你能明白,」綏因索性將他抱在懷裡,重新回復了往日裡的模樣,那種帶著冷漠疏離的溫柔,只是冷漠消散,動作也算不上疏離,他道,「我摸約算不得具體的生命,所以大概率理解不了感情。」

「可我沒有這麼做……」

你做了,只是你不知道。

綏因輕笑:「嗯,是我瞎想,對不起。」

戈菲不敢說出「寧願不要撿我回來」的話,他無法想想自己獨自一蟲艱難求生的場景,更無法想想見不到綏因的生活,不是害怕孤獨,只是害怕他會因為他而十分乾脆地離開這個世界。

戈菲哭夠了,咬著唇看他,試探性詢問:「那你說的還作數嗎?」

「什麼?」

「如果你愛上我,就會聽我的話。」

綏因眨了下眼睛,衝著他笑:「平心而論,我對你怎麼樣?」

戈菲想了想,他其實沒缺過什麼,而且重逢這些天他說什麼是什麼,任何要求哪怕是要他陪/睡綏因都沒拒絕過,他答:「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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