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直接走到牆邊翻了進去,遇到活體檢測裝置便直接用精神絲破壞掉,如此一番,進入戴維家只耗費了不到十分鐘。
如此依託於機械技術不知是好是壞,防的住一般的蟲可防不住他這樣開了掛的「人」。綏因打開系統掃描導入的地圖,分辨薩法爾的位置——莊園中心那座古老城堡的頂樓。
晏塵的時代結束後,大部分貴族被清算,但小部分保留了家族的地盤和古老建築,戴維那時明哲保身並未參與其中,因此也算是得了個好處,不僅保留了祖地還擁有了一定的話語權。
綏因分析著這個自己曾經從未放在眼裡的雌蟲,開始細想自己何時在他面前露出了馬腳,更重要的是,是誰傷了薩法爾?位高權重的議員,在長久的歲月里不斷侵蝕著議會,就連戈菲也無法抵抗?
薩法爾結過兩次婚,可兩任雄蟲都死於意外,給他留下的兩隻蟲崽也在成年後不久便相繼離世,他曾經以此作為競選的助力,在這個競相模仿善良者摒棄野獸本能的時代,他得了不少好處。
至於木斯托救出來的尤薩·戴維,是薩法爾名義上的孫輩,可他們明顯也是親生父子,系統給出的結果不可能會錯。
大有門道。
綏因從城堡的背面直接飛上頂端,確定好薩法爾的位置後直接潛入了隔壁房間,是書桌,隔壁貌似是會客廳,他聽見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薩法爾,你是真的不怕死,還敢來要求見我?」
綏因翻書桌的動作停住,他摸到牆邊,屏息凝神。隔壁的動靜還在繼續。
「不怕我再殺你一次嗎?」
是戈菲的聲音……他不是在軍部處理事情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他又想起系統的話,好奇心頓時高漲,戈菲這次想怎麼殺了他?
他垂下眸子,隱匿眼中的激動和興奮。
薩法爾重傷未愈,此刻也只是堪堪能行動而已,面對這個幾乎能將自己情緒完美隱藏的後輩,他仍然冷靜,嘴角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整個人坐在座椅上,給人的感覺就像是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死亡的糜爛氣息,混雜著潮濕的苔蘚和泥土的腥臭味,難以形容。
他道:「戈菲,你殺我一次還不夠嗎?你沒有第一時間解決我,你想要什麼?」
戈菲冷著臉看他:「你是老糊塗了,我什麼時候殺你了?」
眼裡一抹紫色愈發濃郁,神秘綺麗,夾雜著詭異和若隱若現的笑意,他又道:「議員你也要小心,畢竟從此你也算是孤身一蟲了,不是嗎?」
說罷還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嘲諷的意味做不得假。
薩法爾倒也不生氣,只是略帶僵硬地岔開話題。
「閣下說得對,只是奈何我孤身一蟲也不曾放棄議會的目標,這次邀請您來也是為了共商大計。」
「說說看?」
「你不是一直在針對綏因嗎?綏因·克里斯汀,你曾經的養父,我手裡有足夠讓他下獄的證據。」
戈菲沒說話,他不意外薩法爾知道他和綏因的關係,即使大多數蟲都不知道,他只是一直用那種看好戲的眼神看著他。
薩法爾自知籌碼不夠,便繼續加碼,他咬牙,將手裡的文件送出去:「你看看就知道了,我這裡有完整版的視頻。」
戈菲接過文件,是一份基因檢測報告和五份屍檢報告,中間還夾雜了五張監控截圖,即使只是截圖,他也能看出畫面上的雄蟲是綏因,另外五位雌蟲都成了屍檢報告的主蟲,基因檢測是在他們身上找到的精神絲殘留物鑑定報告。
他沒什麼耐心,直接翻到了最後一頁:【鑑定者非蟲族已知種族,考慮未發現稀有種可能性】、【基因匹配度98%】
戈菲心跳漏了一拍,表面卻不顯,他緩慢地抬起頭,看向薩法爾,那眼神像是要將他囫圇吞下,他勾起唇角,渾身氣勢一變,低聲道:「薩法爾,你……知道多少?」
「我並不知道多少,但只要去查,沒什麼是查不出來的,不是嗎?」薩法爾坐直了身子,不動聲色地將藏在袖中的骨刺握在手中,笑道,「他是母蟲遺漏的卵,按道理來說是那位冕下的親兄弟,森蘭維斯縛影碟的孵化周期漫長,再加上是母蟲親子,留到幾百年後孵化也情有可原,可他的基因序列同那位冕下的相似度甚至達不到99%卻承襲他的爵位和榮譽……」
見戈菲沒什麼動作,薩法爾再度拋出更多的誘惑。
「克里斯汀今時不同往日,當年同反叛軍一戰後卡特和奧□□雅家族都由晏塵冕下收養的莫伊頓·卡特繼承,冕下逝去後三大家族掌控在他的手中,可他又是個只知道追著一隻殘疾雌蟲跑的蠢貨,宣揚著他的真愛至上的理念,對權力不加以利用……」
談到「權力」二字,薩法爾的眼睛放出光彩,戈菲心中冷笑,端起茶杯裝作喝茶的模樣,實際上滴水未沾,他聽著薩法爾一點點吐露野心和欲望,「貪婪」二字在他臉上一覽無餘。
「到了莫伊頓去世的時候又冒出個綏因,作為晏塵冕下的同母兄弟繼承三大家族,這才有了如今的克里斯汀。」
「可他是假的!況且他犯下重刑,足夠讓他死在牢里了!屆時我們再運作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