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策劃了…這一切…」辛巴的聲音如同風中殘燭,每個字都帶著血沫。
里斯俯下身,金色的鬃毛垂落在辛巴染血的臉頰旁。他嗅著前任獅王逐漸消散的氣息,感受著生命從這具強壯的軀體中流逝的過程。
「是你的決定,導致了這一切。」里斯的聲音很輕,卻像刀鋒般銳利,「獅群需要強大且理智的統治者。quot
辛巴的爪子微弱地抽搐了一下,似乎想要做最後的反抗,但貫穿腹部的樑柱讓他連這個簡單的動作都成了奢望。他的瞳孔開始擴散,「…獅群…不會接受…你這種…異類…」
「她們會接受的。」里斯打斷了他,緩緩直起身子,「因為我就是她們親自挑選的。」
他最後看了辛巴一眼,然後抬起前爪,重重踩在辛巴的脊背上。
這個動作讓樑柱更深地刺入內臟,辛巴的身體劇烈痙攣了一下,發出最後一聲痛苦的嗚咽。當里斯移開爪子時,辛巴的眼睛已經黯淡下去。
吉雅看著眼前的一切,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除了會場會塌掉的事情,在她的預料之外,其他的事情和她預計的一樣順利。
她緩緩從獸人群中走出,金色的頭髮在塵埃未散的空氣中微微發亮。她的步伐沉穩而優雅,仿佛腳下不是廢墟,而是鋪滿榮耀的紅毯。
在場所有獸人都將目光投向了她,她的目光掃過下方每一張臉上的表情,最後停留在里斯身上。
他站在辛巴的屍體旁,胸膛起伏,鬃毛上還沾著前任獅王的血。
「里斯。」她開口,聲音不高,卻清晰地穿透了廢墟間的死寂,「從此現在起,你就是新的獅王。」
沒有歡呼,沒有咆哮,只有一片沉重的沉默。
獸人們互相交換著眼神,有的低伏身軀以示臣服,有的則繃緊肌肉,眼中思慮濃厚。
更換獅王,對他們這些獸人來說,事情可大可小,但是歸根到底是獅族內部的事情,他們沒權力說什麼,聽著就好。
吉雅並不意外下面的反映。
她微微抬起下巴,繼續道:「三天後,重新召開獸人大會,由新任獅王主持。」
集中在大會堂前面空地上的獸人逐漸散去,等待著下一次獸人大會的召開。
被小插曲打斷的問話在獸人逐漸散去以後,又被重新提起來,狐黛拉著白霜落和喬棲時上車,準備在路上聽喬棲時的解釋。
「你們出門後不久,就有獅獸人到酒店來了,我感覺他的目標應該是我,所以我就讓秦瑜待在酒店裡,我自己去引開那個獸人。」
喬棲時將早上發生的事情小小的編造了一下,她展示了被打空的手槍和手腳上的傷痕,證明她確實經歷了激烈的追逐。
白霜落皺眉,指尖輕輕撫過喬棲時手臂上的淤青和擦傷,事情比她想的還要嚴重,竟然派獅獸人去抓喬棲時。
有些後悔讓卓極死的那麼痛快了。
狐黛的耳朵警覺地豎起,面色緊繃,對喬棲時的話,她並不完全相信,目光沉沉的看向后座的喬棲時。
或許她真的經歷過追逐,但怎麼能保證她說的其他話是真的。
狐黛默默加快了速度,只希望她回酒店的時候,秦瑜還會在酒店裡。
車子在酒店門口急剎,輪胎摩擦地面發出刺耳的聲響。
狐黛幾乎是撞開車門沖了出去,她三步並作兩步衝進電梯,尖銳的爪子無意識地在金屬按鈕上留下道道劃痕。
18樓的走廊靜得可怕。狐黛的耳朵緊貼著頭皮,鼻翼快速翕動,試圖捕捉熟悉的氣味。
但當她的爪子搭上門把時,整條手臂都在不受控制地顫抖。
「秦瑜?」她輕輕推開門,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
房間裡一片死寂。
窗簾在微風中輕輕擺動,床鋪凌亂地保持她離開時候的樣子。
她的爪子深深陷入門框,金屬的門框在手中變形。
「冷靜點。」白霜落看了看空空的房間,手按在狐黛的肩上,「我們……」
「滾開!」狐黛猛地甩開她的手,尾巴炸成平時的兩倍粗。
她看了看喬棲時,又看了看白霜落,雙目泛紅,聲音嘶啞得可怕,帶著壓抑到極致的顫抖,「我要是讓人把喬棲時藏起來,你現在能用這樣的態度和我說話?!」
「這裡沒有獅子的氣息,獅子根本就沒有到過18樓,她在撒謊!」狐黛幾乎是咬著牙向白霜落吼出這句話。
按照喬棲時說的時間,到現在最多不過兩個小時的時間,如果獅子真的來過,他的氣味肯定可以聞到。
白霜落嗅了嗅空氣中的味道,確實沒有一點獅子的氣味,反倒是多了一些陌生的氣息,味道很淡,看來沒有在這裡過多停留。
「我去問她,你先別激動。」白霜落抿了抿唇,這件事情處理不好,狐黛很有可能和她反目成仇。
白霜落的手指微微收緊,她能感覺到狐黛身上肌肉的顫抖。
空氣中瀰漫著濃烈的火藥味,一點火星就能引爆整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