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霜落腳步一頓,側過頭看向她,藍色的眼眸里閃過一絲探究:「嗯。」
喬棲時咬了咬下唇,斟酌著用詞:「那…這裡的安保,有保證嗎?」
白霜落思索了片刻,點點頭,「安全。」
「…你是…知道了…什麼?」她低聲詢問道。
喬棲時心跳如鼓,暗罵自己多嘴。有些後悔了,不該說那麼多的,被白霜落追問起來很麻煩。
「沒什麼,就是隨便問問。」她試圖敷衍過去。
白霜落也沒有繼續追問。
喬棲時覺得自己的心態有些矛盾,她不想傷害獸人,也不想傷害人類。
這些日子接觸下來,她感覺獸人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不好,他們也是講規則講秩序的物種,和完全的只以生存為目標的動物還是有些區別。
她不能說他們屠戮人類,將人類囚禁起來當成奴隸是對的,可站在獸人的立場上好像也沒有其他辦法。
他們的行為基於他們需要在這個世界更好地生存下去,所以他們侵犯了人類的領地,損害了人類的利益。
而人類只是在保護自己的家園和同胞,大家都沒有對錯,只是站在不同的角度。
可有時候喬棲時在想,真的只有一種結局嗎?
獸人也不是不講道理啊。
她偷偷瞄了一眼帶著她在四處閒逛的白霜落。
她感覺自己有點聖母了,她希望兩個種族可以和平相處,甚至她覺得這是有辦法做到的。
雖然現在有點遙遠。
逛得差不多了,白霜落帶著喬棲時慢悠悠地往回開。
今天沒有被窺探的感覺了,不過她大搖大擺地帶著喬棲時來過大會堂這件事被那麼多人類看到,卓極一定會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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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不休息嗎?」
到了晚上,喬棲時躺在床上,覺得十分有十二分的不對勁,今天的白霜落明顯有心事。
今天白霜落竟然縱容她在獸人主城裡肆意晃蕩,在空曠的大街上隨意飆車。
她試探性地做了一些出格的事情,從頭到尾她都沒有阻止,也沒什麼反應,這讓喬棲時心裡有些不安。
是因為明天的獸人大會嗎?
可感覺又不像。
「…你先休息…」白霜落摸了摸喬棲時的頭,然後跑到窗戶旁邊去坐著。
關上燈,喬棲時假裝睡著,翻了個身,借著月光偷偷觀察窗邊的白霜落。
銀白的月光勾勒出她清冷的輪廓,看起來有幾分憂鬱,也不知道這些憂鬱是從哪裡來的。
坐了好一會兒,白霜落輕嘆一聲,起身走到床邊抱著喬棲時。
聽喬棲時的呼吸聲就知道,喬棲時並沒有睡著,如果她在窗邊坐到早上,那喬棲時也會看她到早上。
於是她坐不住了,掀開被角,擠到床上去。
「…喬棲時…喜歡…」白霜落在她耳邊輕聲說道。
喬棲時沉默片刻,伸手輕輕拍著白霜落的後背。
「…快睡…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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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不好了。」手下慌慌張張地跑來找到卓極。
「出什麼事了?」卓極看著他沒有章法的樣子有些不悅。
「剛才獅族派出獸人,將獸人主城中所有的人類全部關回了奴隸區。沒有獸人的許可,所有人類不許踏出奴隸區半步,違抗者死。」
很突然的舉動,卓極一時也摸不准辛巴的想法。
「我們的安排都安排好了嗎?」卓極詢問道。
「所有東西都安排妥當了,炸彈裝在會堂裡面了。」
「既然這樣,讓他們回去似乎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卓極思索片刻,眉頭突然舒展。
他本來就想把事情甩鍋到葉揚的頭上,現在獅族主動把人類都關起來,反倒省了他不少麻煩。
卓極冷笑一聲,指尖輕輕敲擊著桌面,不過以防萬一,他還是得去辛巴那邊打探一下消息才可以。
而且辛巴已經答應過,要帶他進入大會堂,出了這件事情以後,他不確定辛巴還會帶他進去嗎。
他需要一個確切的答案。
最近辛巴因為獸人大會的事情開始忙碌,所以沒有每天和他待在一起,這讓他輕鬆了不少。
一想到要被迫和辛巴接觸,卓極就從心底里冒出一些煩躁。
「既然所有東西都安排好了,那就不要慌,等著明天來就是了,你下去安分待著就好。」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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