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棲時還在上面,這個念頭死死攥住她的神經,讓她幾乎喘不過氣。
她拜託狐黛照顧喬棲時,可套房怎麼會起火。
隨著電梯升高,縫隙處開始有濃煙鑽進來,白霜落後退幾步,儘量躲開灌進來的濃煙。
叮的一聲,電梯門剛打開一點,濃煙就裹挾著熱浪一股腦灌了進來。
白霜落猛地嗆咳起來,卻毫不猶豫地衝進去,眼前的景象讓她渾身血液凝固。
整條走廊已成火海,天花板上的裝飾材料噼啪炸裂,火苗順著地毯一路蔓延到她們套房的門口。
更可怕的是,房門大敞,裡面爆出的火舌幾乎舔舐到走廊對面的牆壁。
她想上前,卻被熱浪逼得倒退兩步。灼痛感從裸露的皮膚蔓延到氣管,本能不斷驅使她後退。
此刻喬棲時和狐族的人正慢悠悠從頂樓下到大廳,無數察覺到危險的獸人從她們身邊擦身而過。
到了大廳,無數向外逃出的獸人中,有一支逆行的獸人隊伍十分顯眼。
柏林?
喬棲時一眼就看見那個顯眼的樣貌,但是怎麼沒看到白霜落。
「柏林,白霜落呢?」喬棲時幾步上前走到柏林身邊詢問道,她沒在這裡看見白霜落的身影,有點擔心她是不是出事了。
柏林看見出現在自己眼前的喬棲時,更是驚訝,既然喬棲時在這裡,那阿白上去不久找不到人了。
她有些焦急地指了指頭頂,喬棲時立刻明白她的意思,白霜落到樓頂去了。
這還得了!
喬棲時心頭一驚,她可是在樓梯口看著火勢燒起來才離開的,現在上去不是找死嗎。
她沒在樓梯間遇到白霜落,這傢伙還是坐電梯上樓的。
她有點站不住,從前台桌上拿了兩瓶水,轉身飛快地爬樓。
喬棲時的心跳隨著攀升的樓層越來越快,溫度越來越高,濃煙開始瀰漫,她將礦泉水澆在衣袖上捂住口鼻。
好不容易到了頂層,她貓著腰沖走廊,大聲叫著白霜落的名字。
「嗚~」
走廊那頭傳來嗚咽聲,喬棲時大概知道白霜落的位置了。
喬棲時弓著身子,在濃煙與熱浪中艱難前行。熱浪裹挾著灰燼如洶湧的潮水,將走廊切割成猙獰的煉獄。
她有點擔心白霜落,聽她的聲音好像有點虛弱,這傢伙一點火災安全意識都沒有,不會真出什麼事情吧。
她視線不斷掃視,終於在走廊盡頭的窗戶邊,看見一個灰白的身軀蜷縮在打開的窗戶邊上,蓬鬆的皮毛被濃煙燻得灰敗。
她只能蜷在角落裡,呼吸一點新鮮空氣。
看見喬棲時的瞬間,嗚咽聲突然拔高,帶著難以言喻的委屈與依賴。
「你上來幹什麼,乖乖在下面待著不行嗎?」喬棲時看見她渾身被熏得漆黑,蒙了一層厚厚的黑灰,她忍不住責怪道。
她摸了摸白霜落的頭,一手的黑灰。
「你還能走嗎?」此時也顧不得其他,喬棲時問道。
白霜落嘗試著站起來走幾步,結果搖搖晃晃的,她抬頭蹭了蹭喬棲時的手。
喬棲時發現她的嘴唇和鼻尖一塊泛起紫紺。
這是缺氧了,得儘快出去。
「你堅持住,我馬上帶你出去。」喬棲時輕聲說道。
喬棲時迅速撿起掉落的外套,將剩下的水全部澆在上面。
布料吸水後變得沉重,她抖開濕衣,小心翼翼地裹住白霜落的身體。
冰涼的水汽接觸到被烤有些灼熱的皮毛時,白霜落輕輕打了個顫,本能地往她懷裡縮了縮。
「我們馬上就走。」一把抱起白霜落,濕漉漉的衣袖遮住白霜落人口鼻,躬身彎腰快速穿過火場。
「嗚~」被這麼夾著的白霜落感覺有點不舒服。
白霜落在喬棲時懷裡不安地扭動著,被煙燻啞的嗓子發出抗議的嗚咽聲,像是被
「別亂動。」喬棲時收緊手臂,聲音裡帶著喘息,「這樣抱著最安全。」
終於跑到安全通道,喬棲時覺得手臂發酸,但這時候她也不敢放下手中的白霜落。
向下走了幾樓,狼族的獸人在下面等著,獸人不像人類那麼耐高溫,在這裡已經是他們能承受的極限了。
他們一個個汗如雨下,耳朵和尾巴的毛髮都因為高溫而微微捲曲。柏林看到喬棲時抱著白霜落衝下來,立刻迎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