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身，直接將那盤猴肉端到一旁的一旁空著的餐桌上。
白霜落剛把那盤猴肉端走，幾個正在埋頭進食的族人就抬起了頭，疑惑地望了過來。
不明白白霜落為什麼要把那盤肉端走。
面對族人疑惑的眼神，她只是簡短的獸語解釋道，「味道不好。」
幾個正在吃猴肉的狼獸人面面相覷，味道感覺挺好的啊，比吃生肉都還要好吃，剛想要開口說話。
白霜落一個凌厲的眼神就掃過去了，她語氣低沉：「我說，味道不好。」
空氣瞬間安靜了一瞬。
族人們立刻低下頭，繼續吃自己的東西，沒人再敢多問一句。
「…現在…可以…吃…」白霜落轉頭對喬棲時說道。
喬棲時還是搖了搖頭，她已經對桌上的肉失去興趣了，一點都不想碰。
她看其他獸人桌上還有蔬菜之類的，打算去廚房要一份。
「…我和你…一起…」
喬棲時剛站起身，白霜落就跟著站了起來，等兩人離開餐桌以後，剩下族人開始悄悄討論，剛才白霜落的異常。
白怡盯著柏林，柏林常出沒在有人類區域，所以聽得懂一些帝國語，她剛才一定聽懂了白霜落和喬棲時的對話。
她悄悄用胳膊戳了戳柏林，柏林搖了搖頭，示意私下裡和她說。
兩人一前一後穿過用餐的大廳，周圍的獸人們雖然沒抬頭，但喬棲時能感覺到無數道視線若有若無地掃過來。
她下意識加快了腳步，白霜落也跟著調整步伐，始終和她保持一個親近的距離。
廚房裡熱火朝天，幾個人類戴著白色廚師帽，手法熟練地處理著食物，一旁的堆積著剝下來的動物皮毛，其中就有猴子。
這下徹底放心了。
見到有人進來，他們的目光都朝這邊望過來，帶著一點緊張。
「我想問問，可以上一點蔬菜和水果嗎，我吃不慣肉。」話音剛落，幾個廚師明顯鬆了口氣。
其中一位年長些的擦了擦手，恭敬地欠身：「當然可以，我們這就準備，一會兒給您送過來。」
白霜落站在喬棲時身後，銳利的目光掃過廚房每個角落。廚師們被她看得動作都僵硬了幾分，切菜的刀工都不自覺地放輕了。
喬棲時沖廚師說了聲謝謝，然後拉著白霜落離開廚房了。
很快，一盤素食沙拉和一些水果就送到了喬棲時面前，可算讓她輕鬆一點了。
「你吃過人嗎？」喬棲時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白霜落思索了片刻，搖搖頭，她沒吃過人，甚至傷人的次數都很少。
因為身體的原因，她不會到戰場上和人類產生正面對抗，都是在遠處看著。
況且……
人類並不是理想的獵物。
如果不是食物緊缺，大多數獸人是不會選擇吃人的。
白霜落思考著該如何向喬棲時解釋這一點。
她組織了一下語言，緩緩道：「…人類…不適合…作為…食物…」
喬棲時叉起一塊水果，默默看向她，等著她的解釋。
「…第一…人類…聚居地…太遠…狩獵…成本…會很高…」
「…第二…人類會…使用武器…攻擊性…也很強…受傷的…風險…高…」
「…第三…人類…很瘦…沒有肉…和脂肪…不好…」
她皺了皺鼻子，露出一個嫌棄的表情，如果不是極端環境，怎麼會有獸人想不開把人類當成食物。
但是因為領地里的食物不充足，獸人又不得不向外擴張領地爭奪生存資源，也免不了和人類爭搶地盤。
喬棲時差點被水果嗆到，哭笑不得地說：「所以是因為性價比太低？」
白霜落認真點頭：「…不划算…」
她頓了頓，又補充道，「…除非…是…餓極了…」
喬棲時點點頭，這裡現代化的城市並不適合獸人生存。
「…我…不吃…」白霜落還在為自己解釋。
「我知道。」喬棲時打斷她，伸手捏了捏她的手腕，「相信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