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動作太過自然，就像在安撫一隻憤怒的狗狗。
白霜落的身體明顯僵了一下，不出所料，她並沒有躲開。
那雙原本帶著怒意的眼睛微微眯起，喉間甚至發出一聲幾不可聞的輕哼。
白霜落咬著水果咽下，猛地回想起自己的目的，伸手抓住喬棲時的手腕，將人猛地拽向自己。
兩人的距離驟然縮短，近到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白霜落攥緊喬棲時的手腕，指尖能清晰感受到對方脈搏的跳動，和她急促的呼吸。
糟糕，躲不過去了。
喬棲時見她的反應就知道，今天這頓麻煩是逃不過了。
腦袋飛速轉動，思考著有沒有辦法解決。
首先就是保持一個安全距離，喬棲時想要掙脫，但是獸人的手勁兒很大，察覺到她掙脫的意圖以後，手上力道更重，幾乎將喬棲時整個人拽進懷裡。
喬棲時踉蹌了一下，膝蓋抵在沙發上，被迫仰頭對上那雙灼灼的眼眸。
「…狡猾…」白霜落嗓音低啞，指尖在她腕骨上摩挲了一下，像是警告，又像是某種無意識的親昵，「…不許跑…」
這是她見過最狡猾的人類。
喬棲時呼吸微滯，卻仍維持著表面的鎮定，甚至輕輕笑了一聲：「我有什麼好跑的，水果都還沒吃完。」
她試圖用輕鬆的語氣緩和氣氛，可白霜落顯然已經不吃這套了。
白霜落逼近一步，鼻尖幾乎蹭到她的臉頰，「…你是…故意的…」
喬棲時裝傻：「什麼故意的？」
白霜落眯起眼，判斷著她的表情：「…你做的…那些…動作…」
說罷，指尖輕輕抬起喬棲時的下巴，指節微屈，模仿著她方才的動作，慢條斯理地蹭過她的下頜線。
細膩的觸感讓她忍不住流連。
喬棲時的呼吸微微一滯，睫毛輕顫，卻仍保持著那副遊刃有餘的表情。
不開心。
指尖一頓，隨即惱火地收緊了手指。
她討厭喬棲時這副從容的模樣，更討厭自己被她輕易牽動情緒。
作為獵食者無法控制自己的行為，這是很丟臉的存在。
「…你摸我…」
「你摸回來了。」
好氣，白霜落語塞，仍不肯退讓，只能故作兇狠地瞪著她，可那雙泛著微光的獸瞳里卻藏不住動搖，
她知道自己又被喬棲時繞進去了，心跳也跟著亂了。
喬棲時看著她的表情，熟悉以後，她自然清楚白霜落什麼表情是真的生氣，什麼表情是想嚇唬她。
白霜落盯著喬棲時那雙含著笑意的眼睛，胸口那股躁意燒得更旺了。
這個人，明明知道她在說什麼，卻偏要裝糊塗。
她不想再被喬棲時牽著鼻子走了。
於是，在喬棲時還未來得及開口的瞬間，白霜落忽然低頭，狠狠咬上了她的唇。
不是溫柔的觸碰，而是帶著點泄憤意味的啃咬，像是要報復她方才的遊刃有餘。
喬棲時猝不及防，悶哼一聲，後頸被白霜落的手牢牢扣住，退無可退。
感覺嘴唇快要被白霜落咬破了，喬棲時皺著眉，腦中閃過一個念頭。
這獸人下口沒輕沒重的。
可很快，那力道又軟了下來，從啃咬變成了輕舔。
好像也只有這樣了，白霜落的唇瓣微微發顫，像是終於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卻又捨不得退開。
她的呼吸灼熱，貼著喬棲時的唇角。
喬棲時看著眼前閉著眼睛的，睫毛輕顫的白霜落，思緒有些抽離。
白霜落的呼吸灼熱而急促，帶著微不可察的顫抖，仿佛連她自己都沒意識到的感情。
她快成功了吧。
喬棲時心想，至少現在白霜落心裡並沒有在把她當成一個奴隸。
她是孤獨的，即便身處在一個龐大的族群，她依然孤獨。
她有情感需求和缺口，她希望陪伴，渴望被理解。
這些她內心無法填補的空洞，給了喬棲時趁虛而入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