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霜落!」這次她加重了力道,聲音也跟著提高。
沙發上的獸人依舊沉睡,連呼吸節奏都沒有變化。
喬棲時的心跳有點失控,不會劑量太大了出問題了吧。
她抓住白霜落的肩膀用力搖晃:「醒醒!別睡了!」
一旁的狐黛看見喬棲時突然的舉動,立刻也緊張起來,不會真出什麼什麼意外了吧。
她的盟友可別就這麼死了。
這麼想著,身體已經比腦子先一步行動,加入了搖晃白霜落的行動。
兩個人好一番折騰,沉睡中的人終於不堪其擾,緩緩睜開了眼睛。
「醒了…」喬棲時鬆了口氣,醒了就好,說明沒什麼大問題。
白霜落睜開眼睛後,有些呆愣愣地望著天花板,看上去有點遲鈍,對在她身旁的兩人視而不見。
狐黛看她的反應有些不對勁,於是試探地詢問:「白霜落,你還認識我嗎」
白霜落有些呆呆地仰頭看了她一眼,「狐…狸。」
「……」怎感覺不太聰明的樣子,狐黛心中覺得有些不妙,於是又指了指一旁的喬棲時,「那你認識她嗎?」
白霜落聽話地轉頭,看向喬棲時,沉默了一會兒,委屈撇嘴,眼中立刻蓄滿了淚水,眼尾泛紅像沾了露水的花瓣。
「…痛…咬獸…」
「…走開…」
她的情緒開始激動,用獸語嗚嗚地控訴著喬棲時種種罪行,說到一半,還伸手去推了喬棲時一下。
雖然力道不重,但沒防備的喬棲時被她推得跌坐在地上。
看著白霜落委屈地縮在沙發上,嗚嗚地說著她聽不懂的獸語,不用猜也知道白霜落實在罵她,喬棲時也是沒脾氣了。
饒是以狐黛見多識廣,也沒見過這種場面,喬棲時這是把白霜落藥傻了?
「到底什麼情況!」狐黛有些急了,厲聲詢問。
「藥物副作用,過一會兒藥效過了她就清醒了。」喬棲時哭笑不得。
明明白霜落才是那個霸權主義的人,結果現在哭得像她才是那個十惡不赦的惡霸。
白霜落委屈地抱著尾巴落淚,整張臉都埋進了自己蓬鬆的尾巴里,銀白色的毛髮被淚水打濕,黏成一小縷一小縷的。
一邊還不忘用獸語控訴喬棲時的種種惡行。
得知白霜落現在的狀態是暫時的以後,狐黛才放心了。
「哎喲,心疼死我了,真是個小可憐,來姐姐抱抱。」她拍著白霜落的後背,輕聲哄著。
白霜落現在這個狀態真的有意思極了,就是不知道她醒來之後會是什麼樣。
白霜落的耳朵完全耷下來,貼在銀白色的長髮上,隨著抽泣一抖一抖的。
不過狐黛的安慰好像沒起什麼作用,十分鐘過去了,白霜落還在委屈地哭。
這讓狐黛覺得棘手。
喬棲時在一旁看著,自己聽了白霜落委屈的哭聲,都感覺自己是有點過分了。
「你別哭了。」喬棲時低聲下氣地說道,還伸手摸了摸她的頭。
藏在發間的獸耳被手指碰到,耳朵觸電般顫動,獸耳的溫度比想像中要高,絨毛下能感受到脆弱的軟骨輪廓,此刻正在她指尖微微發顫。
嗚咽突然卡頓,白霜落緩緩從尾巴里抬起委屈巴巴的臉,就這麼望著她。
狐黛倒吸一口涼氣,啪的一聲打開她的手,「你耍流氓呢?」
「獸人的耳朵不要亂摸知道嗎?」狐黛警告道。
「抱歉。」喬棲時一臉歉意,本來只想安慰一下白霜落讓她別哭的。
更壞了。
她討厭喬棲時。
重新把頭埋在了尾巴里。
哭夠了,白霜落又睡過去了。
這次她醒得很快,大概只睡了一個小時,就完全清醒過來了。
白霜落猛然睜開眼,有些僵硬地轉動身體,她睡得太久了,感覺身體都有些軟。
銀髮掃過沙發靠背發出細碎的摩擦聲,她坐直了身體。
「白白?」狐黛試探地叫了叫白霜落的名字。
白霜落扭頭看著狐黛,不知道她什麼時候來的,「什麼事?」
冷淡的語調,和剛才判若兩人,終於正常了,狐黛懸著的心也放下了。
她仔細觀察,發現白霜落好像對剛才的事情一點印象都沒有,可以那麼坦然地面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