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卷切片後,裡面的羊奶酪緩緩溢出。岳寧拿小碟子叉了一片放在碟子裡,再用小勺舀了一點醬汁淋在上面。
這樣的熱量炸彈,大多數人根本無法拒絕,更何況是加了伊比利亞火腿的版本,這一口下去真的超級滿足。
岳寧心想,回去一定要給去春交會支援的同事們加上這道怎麼樣都不會出錯的美食。
嘗過這一口後,岳寧便去皮埃爾的操作台等著。
血鴨是法餐中極為經典的菜餚,這輩子岳寧還沒去過巴黎,上輩子這道菜可是巴黎最頂尖餐廳里的招牌菜。
遺憾的是,食客對這道菜的評價兩極分化嚴重。接受的人視若珍寶,而不接受的人,比如她前世那個陪著她吃遍全球的閨蜜,那個從小在湖南長大,本應吃慣血鴨的妹子。
去之前,那姐們還信誓旦旦地說:「我一個湖南人還能吃不慣血鴨?」
可吃了之後,她卻滿臉嫌棄:「你怎麼吃得這麼享受?你不覺得他們把生的鴨架、鴨肝和紅酒一起壓榨時,那血淋淋的汁水流出來的樣子好噁心嗎?那個時候我就想吐了。這廚師手藝是不錯,以後讓他別做這菜了。」
這道菜在有些人心裡是佳肴,在有些人心裡卻猶如毒藥。
岳寧的眼睛盯著皮埃爾面前的那隻表皮烤成焦黃色的鴨子。這不是恍若隔世了,而是真隔了一輩子。
皮埃爾的助手用英語介紹道:「這隻肥鴨風乾了十四天,現在鴨子已經烤到了五成熟。」
當皮埃爾的刀片切入鴨胸時,裡面露出血紅色的肉,這隻經過十幾天熟成的鴨子,微微滲出了血。
鴨胸肉和鴨腿肉被片下,大廚的動作優雅得如同表演。
皮埃爾大廚將剩餘的鴨殼、肉和骨頭放入一台壓榨機中,還特意加入了一大塊鴨肝。助手解釋說,按照傳統,應該加入所有的鴨內臟,但考慮到大家的口味,現在基本上只用鴨肝。
只見皮埃爾又在壓榨桶里倒入紅酒,轉動壓榨機手柄,紅色的液體緩緩流出,匯聚在銀色大碗中。
就是這剩下的鴨肉、鴨架、鴨肝混合在一起,成了這暗紅色的血糊糊。
皮埃爾在鍋里加了一塊黃油,將血糊糊倒入鍋中,用銀勺輕輕攪動,血糊糊漸漸變得濃稠,紅酒與鴨血交融散發出獨特香氣,岳寧覺得這味道和自己炒血鴨時的香氣頗為相似。
不接受這道菜的人,可能是無法接受壓榨這些汁水的過程。如果不讓人看到這個過程,興許接受它的人更多。但對於法國人來說,這是他們飲食文化的一部分,這隻鴨是頂級法餐的代表之一。這個榨汁的過程必不可少。
這時,皮埃爾把剛才片下的鴨胸肉放入醬汁中,讓醬汁與鴨胸肉充分融合,淋上酒,火焰瞬間躥高,血鴨大功告成。
鴨腿肉則由助手放在鴨油鍋里,小火煎熟。
皮埃爾在白瓷盤裡用鴨血醬汁畫出弧線,鴨肉被斜切成片裝盤,鴨腿作為陪襯,另外點綴了烤過的番茄和一根煎鴨腿用的迷迭香。
皮埃爾伸手示意大功告成。
岳寧年紀小、資歷淺,自然在一旁等候。瓦萊爾大廚率先上前品嘗,盧卡斯夾了一片血鴨,將碟子遞給岳寧。
第220章 文化碰撞
岳寧低頭品嘗著血鴨,紅酒與迷迭香的香氣完美地調和了鴨血的腥膻。鴨子經過十四天的熟成,鴨肉纖維變得細嫩無比,還帶著風乾後的果木香,不愧是大師之作。
「她好像很喜歡吃這個鴨血?」一句英語傳入岳寧耳中。
緊接著,一句帶著明顯鄙夷的口吻響起:「港城人什麼都吃。」
岳寧轉頭看去,只見兩人胸牌上寫著「加拿大團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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