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醫也是醫生,葛大姐還是很講究的,岳寧洗了臉。
「寧寧,我出來了,才知道外頭的水,只要擰開水龍頭就有了。」秀秀吃驚地說。
岳寧笑:「是自來水。」
「我知道,那些同志教我用了。」秀秀說了一路上遇到新奇事。
「外面跟家裡確實不一樣,你們到了港城就更加覺得不一樣了。」岳寧跟秀秀說。
「港城是什麼樣的?」
岳寧笑著跟她說:「你們在這裡先待一陣子。等以後我再幫你們把手續辦了,帶你們去港城看看。」
葛月芹去洗了毛巾,拿著臉盆進來,岳寧問她:「葛大姐,我叔怎麼就把你追到的呀!」
葛月芹沒給岳寧一個好眼色:「還不是你教他的?」
「我有嗎?」岳寧笑嘻嘻。
「他有了腳踏車,天天跑我那兒,他說是你讓他照顧我,咱們那種地方,你知道的,沒兩天就傳得到那個老婆子耳朵里了。」葛月芹說。
岳寧不明白:「哪個老婆子?」
「我前婆婆。」
岳寧更不明白了:「你都跟他兒子離婚了,關她屁事?」
「我和前頭的男人離婚,沒兩個月,他就娶了衛生院裡的護士。外頭都說我前夫亂搞男女關係。她就認為是我在外頭說,現在聽見這種事,那不得好好來罵罵我。她跑到畜牧站來,說我沒男人要了,居然看上了六根手指的老光棍。被她這麼一說,我跟她吵了起來,你阿根叔雖然是六指,家裡也窮,可人善啊!比她兒子強千百倍。剛巧你阿根叔來,我就問他,跟我去登記不?」葛月芹笑著從包里拿出一盒高粱飴來給岳寧,「雖說是氣頭上,可也不算是胡亂下的決定。可我娘家人一個個嫌棄阿根,也來罵我,跟這麼個老光棍。剛好你來信,讓我們倆過來。我一想,那裡我是半個牽掛的人也沒了。阿根爹媽也沒了,他哥嫂為了我們倆結婚的事,吵翻了天。」
岳寧打開盒子,剝開一粒糖塞進嘴巴里:「他哥嫂又怎麼了?以前不是嫌棄阿根是個光棍嗎?還說給他買老婆花光了二老的錢。現在阿根叔結婚了,你們倆也不會讓他們出錢結婚吧?」
葛月芹說:「阿根做了獸醫,做屠夫,不是攢下幾個錢嗎?他原來不是個光棍,他們覺得這些錢都是他們的。我和他結婚了,成了家,以後有了孩子,咱們倆的東西肯定要給自己孩子的,還會有他們的份兒嗎?」
「都什麼人啊?」岳寧忿忿不平。
葛月芹笑著說:「所以你叫我們出來,我們立刻決定了,沒什麼捨不得的,離他們離得遠遠的。」
岳寧點頭:「你們在一起,我最開心了。你人好,阿根叔也人好。」
「是啊!我們出來的前幾天,錢家灣一個女人上吊死了。買來九年了,生了五個娃,這次生了個女兒,她第二個女兒就是被婆子給扔掉的,這個女兒又被婆子扔了,受不住上吊了。」
岳寧深深嘆息:「這不是第一個了。」
「阿根把那個女人送走了。而且福根書記還專門開會,跟大隊裡宣傳,不能買賣婦女。誰家有這種事,福根書記和巧妹主任一起上門去做思想工作,這幾年小楊溝,就沒出過買媳婦的人家。」葛月芹換上了原來的衣服,「阿根送那個女人走是積德,因為少了幾個女人遭罪,這個陰德肯定也得算他身上,總有後福的。」
「是,肯定有後福。」岳寧說道。
阿彪過來問:「好了沒有,喬先生說要去吃飯了。」
敲門聲,阿彪問:「你們好了沒有,喬先生說要去吃飯了。」
岳寧說:「走,吃飯去了。」
「秀秀,把辣椒粉拿著。昨天那個菜一點味道都沒有。」阿彪提醒秀秀。
岳寧從包里拿出一瓶辣椒油來:「我給你們拿了。」
「寧寧做的好吃。」阿彪說。
「寧寧,你把行李拿上,我們去縣招待所,你剛好去拿房間。」
岳寧拿了旅行包,牽著秀秀的手一起出門。
看見他們要走,大黑追了上來,岳寧過去把大黑栓在窗棱上,拍了拍他的頭:「等下給你帶只雞回來。」
喬君賢叫上李國強和他們在這裡的另外兩個員工,一起去了縣招待所。
這個時候縣招待所,算是這裡住宿條件最好的地方,喬君賢來鵬城就住這裡,招待所餐廳也是當地最高級的餐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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