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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山村里突然來了外人,狗吠聲把大隊社員呼啦啦地吸引了過來。

村民們剛要靠近,大隊書記楊福根大步走過去:「湊什麼熱鬧?都回去。」

「福根書記?前幾天調查岳寧,這是來抓她的嗎?」有人問。

楊福根看見縣裡的同志在招手,沒來得及回答,就轉身走到領導那裡。

村民們不能靠近,只能站在八丈遠的地方討論。有人起了個頭,後面的人思路跟上:「岳寧一個小姑娘,她幹了什麼,要抓她?」

「大狗,這你就不懂了,關鍵不是她做了什麼,關鍵是她是什麼身份。她不像咱們是根正苗紅的貧下中農。別忘了,她媽跑哪兒去了?她這種人就是抓進去吃官司,關上幾年,也說得過去。」田棗花歪嘴一笑,「她來這裡十幾年了,都沒能融入到貧下中農當中來。思想有問題,有很大的問題。」

「田棗花,岳寧怎麼就沒融入到貧下中農當中來了?她放羊放得不好,還是她田間活計做得慢了?就因為人家姑娘不肯嫁給你的傻兒子,就變成沒融入貧下中農了?」陸春梅反駁道。

「陸春梅,吃人的嘴軟,拿人的手短,你受了岳志榮的好處,才一直幫著岳寧。」田棗花大聲說。

當初岳家父女下放,岳寧才五歲,那時候陸春梅的婆婆已經七十多了,就不出工了,在家看孩子。岳志榮要出去幹活,就把岳寧託付給陸春梅的婆婆。岳寧比陸春梅的女兒秀秀大兩歲,兩個孩子玩在一起。

粵城寄糧票、布票過來,岳志榮買了吃的,總會分給陸春梅的幾個孩子;買布總是多買幾尺,讓陸春梅幫忙做衣裳,一件給岳寧,一件給他們家秀秀。

陸春梅也是個實在人,岳志榮走了,粵城也不再寄東西過來,她還是力所能及地照顧岳寧。

加上陸春梅年輕時候跟許會計處過對象,許母認為陸家兄弟姊妹多,田家就一個姑娘,一定要許大奎娶田棗花。陸春梅後來又嫁進小楊家溝,嫁的男人沒許大奎能幹。

田棗花又喜歡搬弄是非,整天說三道四。

之前陸春梅聽田棗花說岳寧克夫,幫岳寧說了幾句話,這個田棗花說不過她,就攻擊起陸春梅來,自誇男人是大隊會計,說陸春梅是無福之人不進有福之家。

這等陳年往事被翻出來,陸春梅哪裡能忍這口氣?當場就對罵起來,問田棗花哪兒來的福氣?是生了個傻子的福氣嗎?這下點爆了田棗花,兩人在田地里打作一團,這個仇就結得更深了。

「受賄」是多大的帽子?陸春梅火了,扯著田棗花說:「走啊!跟我到縣裡的同志面前,說清楚,我怎麼受賄了?我要告訴縣裡的同志,你宣揚封建迷信,你誣陷岳寧……」

這個時候許會計拉住田棗花,看向陸春梅:「春梅,你別鬧了!」

他不管自家婆娘,說她鬧?真是一個被窩睡不出兩樣人。陸春梅鬆開田棗花,往領導那裡奔去:「領導同志,岳寧是個好姑娘,她勤奮肯干,別聽田棗花瞎說。」

許大奎見陸春梅發了瘋,高聲叫陸春梅的男人:「忠義,你快去拉住你婆娘,別把事情鬧大。」

陸春梅的男人跑過去一把拖住自家女人,捂住她的嘴:「給我回家去。」

縣裡的領導正在跟楊福根交代事情,兩人往這邊看來,縣裡的領導差點一口氣上不來。

老天爺啊!這是個什麼場合啊?

北京來人陪同港城大老闆的孫子和朋友,來這裡尋親。那個大老闆現在在上海談買造船廠的船呢!上頭讓好好接待。領導說安排好了縣裡的招待所,想讓港商先住一晚,明天過來,誰想這個老爺子一刻也不能等,非要立馬過來。領導們只能呼啦啦地陪著過來。

小楊家溝離縣城開車要四個小時,況且這都天黑了,山路難走,他們這輛北旅的麵包車時不時要拋錨,要是在半道上壞了,可怎麼辦?

現在到了地方,他在跟大隊書記安排食宿,這麼個小山村,又是這個時候了,拿什麼出來招待啊?還有這麼多人的被褥鋪蓋,他都一個頭兩個大,兩個女人還吵起架來了?這讓上面的領導怎麼看?

「你先去讓他們別吵了。」

領導發話,楊福根一路小跑過來,到陸春梅夫妻面前:「把你婆娘拉回家去。」

陸春梅的男人跟楊福根是同族兄弟:「三哥,我知道。」

自家男人也不問個青紅皂白,只拉她走,陸春梅掙扎著一口咬住男人的手,男人疼得撒手,她拼命往前跑。剛才她可看見了,那個戴眼鏡的在跟福根書記說話,福根書記俯首帖耳,那肯定是個大官。

她跑到那個戴眼鏡的同志面前,來不及喘氣就說:「同志,岳寧在這裡改造得很好,小姑娘很本分,你們別聽人瞎說,田棗花逼著岳寧嫁給她傻兒子不成,恨岳寧,造她的謠。」=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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