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古青早知道這位是肉食系的,已經在一起,一次跟一百次有什麼區別,不過就是有一點需要注意,她不想有孩子,所以日子很重要。幸而她前世出生在老中醫家,關於這方面比一般人了解的更透徹詳細,掌握的避孕法子跟藥方也多是精準而無害的,那藥其實從嫁進宮的時候就準備了,本來以為一直沒有機會動用的……
這樣想的時候,被伏在身上的人重重頂了一下,拉回了飄忽的思緒,泛著淚花的雙眼迷濛委屈,雙頰桃花般赤粉,看得趙東臨渾身的火熱翻湧而出,不滿地親親她,「皇后,
你不專心……」她剛開始也是專心的,還被迫很沉溺,架不住他精力太旺盛了,來勢洶洶,似乎要將空缺的一年多都補回來,她自然就跟不上了,忍不住反駁,「我沒有,還不是你……要我跪著,累啊……」
「不思反省還狡辯,罪加一等,我要懲罰你。」
層層的深帳之後很快便傳來嚶嚶的啜泣聲,狂風暴雨般的拍擊鞭撻從起更一直響到三更後。
第二天起床,孟古青說什麼也不要在皇極殿住了,這人得寸進尺,以受傷需要她照顧為藉口將她留住,半個多月胡來海鬧的,其實他那點傷根本不算什麼,吃好睡好,用的又是頂級傷藥,很快就好的差不多了,還好意思以此為藉口,說傷了不好動,怕傷口裂開,哄著她在上面主動……她是看透他一本正經下的不要臉了,自顧自將自己的東西搬回了鳳儀宮。
皇后在皇極殿一歇半個多月,這可是比徐貴妃當初還要隆盛的寵愛,歷來越接近天威越有人巴結,亘古不變的道理,想當初徐貴妃得寵,徐家好幾個人官運亨通,藉此一批南人官員登上朝堂大舞台。皇后也就吃虧在娘家隔的太遠,她父親、兄長都是不通南人文墨的,也不願遠離家鄉,但是沒有關係,她是東胡人,合該像太后一樣為老家人考慮的,最先求上來的就是靖王妃了。
這一次來,帶上了何夫人剛剛出生的小郡主,很是晶瑩剔透的一個孩子,在乳娘懷裡瞪著圓溜溜的大眼睛四處望,一時望見孟古青碧玉的耳墜子,張著小手要抱。抱起來輕飄飄的,還淌著口水。靖王妃這些日子也不好過,靖王不在京城,皇上又遇刺,外面傳的沸沸揚揚說是靖王暗中下的手,聽的她膽戰心驚,就怕皇上真的誤會,聽說行刺的那些人都是死士,所幸沒有查出什麼,不然她真是不敢想自己這一大家子。
今兒就是專門來皇后這裡旁敲側擊皇上態度的,先將靖王的功勞擺出來談一談,又說起她的幾個孩子,他們這一家沒有功勞也是有苦勞的,皇上英明神武,肯定不會聽信外面的謠言不信任他們了才對。孟古青一向不參與這些,可她其實跟徐貴妃毫無區別,也是一面旗子,一種符號,天生就是東胡一黨,連太后都這樣覺得,不替他們周全,天理都難容了,幸好皇上的『改制』潤物無聲,不管是太后,還是皇后,面對『自己人』都還敷衍的過去。
關於行刺皇上的那伙人,不清楚他是真沒查出來,還是打算暫時隱忍,既然沒有任何矛頭指向靖王,靖王妃大可以高枕無憂,這樣的回答其實模稜兩可,但總比壞消息來的安撫人心。靖王妃勉強接受,既然無礙,也有心說笑了,接過小郡主面朝皇后,笑道:「十丫頭還沒有封號呢,雖說生來就是郡主,也得皇上親自下旨才算,側妃說她臉生的圓,小名就叫圓圓,大名自然留給皇后娘娘來取,也是你們母女一場的緣分。」
孟古青知道靖王妃帶了何夫人生的女兒來,立刻就叫扶桑準備了一份見面禮,還是一份厚禮,說起來這可是她的乾女兒,只是沒有想到靖王府連大名都打算叫她來取,這可不是一般親近了,她一時沒有準備,以前也沒有給小孩子取名字的經驗。靖王妃看出她躊躇,直說不急,想到了再用也是一樣的。
晚上趙東臨過來,看她在翻書,坐去她身邊,就著她的手看書問,「查什麼呢?」
「今日靖王妃帶著何夫人剛生的小郡主進宮,說是小郡主還沒有大名,叫我給取一個,我哪有經驗,這不正頭疼呢嘛。」
趙東臨握著皇后的手,就著閃爍的燭光看她溫軟的臉,有心想叫她離靖王府遠一點,一時又想到皇后可是為了幫他解決問題才被迫跟靖王府走動的,指尖揩揩她的臉頰,隨口道:「叫太平好了,寓意多好,天下太平,朝堂太平,就是我全部的心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