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她們娘娘看著隨和溫柔,你說什麼她都笑眯眯聽著,轉頭還是我行我素,該幹什麼幹什麼,初初進宮時還謙虛受教,在不熟悉環境之前,不管是對待太后還是宮妃,頗有點中宮應有的風採氣度,時間一長,立馬原形畢露,暴露宅女屬性。況且,宮裡除了太后真心待她們娘娘,其他宮妃還不是各有打算,眼見皇上來了一次鳳儀宮,請安又勤快了不少,不就是指望著說不定就運氣好能在鳳儀宮撞見皇上嗎?
採薇跟扶桑都能看清楚明白的事情,孟古青只會更加心知肚明,可她求的就是安寧日子,可不會自己沒事找事。徐貴妃身懷有孕,當然也有點介意宮中那些謠言,深居簡出養胎,宮妃們趁著皇上心緒不佳,這幾日在御花園使勁渾身解數,結果是媚眼拋給了瞎子看,被國事纏身的小皇帝理也不理。
趙東臨確實沒有心思往後宮放,他親政時間不長,登基之後長時間住在東宮,攝政王給他找的老師多是德才兼備,享譽上下的大儒,文史子集學了一肚子,怎麼為君為帝治理國家,卻是一知半解。剛開始上朝那一段時間,坐在皇帝御座上,居高臨下文武百官,卻沒有感受到半點天下盡握的暢意豪氣,反而連臣下們在說什麼都聽不懂,幸而太后給他換了兩個熟知政務的老師,太后本人也竭盡全力輔佐,每一日下朝之後去陪太后用晚膳,一肚子的疑問總能得到妥帖又令朝野滿意的解答。
他跟太后母子因著攝政王的有意隔離多年疏遠,不甚親近,那一段時間久違又享受到了母子融洽的歡欣,可惜在太后心裡,卻無法單純給予他支持與關懷,他總先是皇帝,萬民之主,而後才是她的兒子。太后自然是愛他的,也免不了用這份愛為她娘家、為東胡貴族謀求權勢富貴,明知攝政王是怎麼對他的,可對東胡咄咄逼人、居功自傲的武將們還不得不加官進爵,籠絡安撫。
可恨的是,南人們也不爭氣,一個個大道理一套一套的,一個能打的也沒有,好容易挑出個韓權還算有幾分領兵的本事,因為是寒門出身,又一早降了大武,被排擠的厲害。趙東臨對著幾份彈劾韓權的摺子,大皺眉頭,對馮天保道:「有這麼一批就會窩裡鬥的大臣,燕朝不倒都對不起他們……」想一想燕朝不倒,就沒自己趙家的事兒了,又住了口。
馮天保恭恭敬敬獻上一杯茶,將皇上亂扔的幾本奏摺都拾起來,弓腰笑道:「皇上聖明,不拘一格用人,才有南人的立足之地,合該他們為朝廷分憂的。」馮天保看皇上臉色沒什麼變化,又想起太后時常在他耳邊的叮囑,「……要說領兵打仗,還是東胡人更擅長些,畢竟從會走路就上馬背的,——馬上到晚膳時間了,皇上是去太后宮中?」
趙東臨已有好幾日不曾去給太后請安,本來今早說晚上過去,這會兒聽了馮天保的話,立刻歇了心思,——大武的十二支軍隊十有八九都握在東胡功臣手裡,韓權手裡的還要眼饞,連太后也通過他身邊人旁敲側擊,這要過去見太后,不免又要被問起,著實煩躁。
趙東臨從龍椅上站起來,他今日穿了一件圓領玄袍,箭袖緊束,銀線繡成的五爪龍凜凜閃爍,勁腰收攏,蹬著金緞粉底朝靴,整個人筆挺又朝氣洋溢,在長案前踱了幾步,漫不經心問馮天保,「貴妃的妹妹回去了沒有?」
馮天保摸不准他的意思,「還沒有呢。貴妃娘娘跟前的穀雨剛才來過了,說是蒹葭宮準備了皇上愛吃的膳食,問皇上過不過去。」
趙東臨嘆口氣,想到母后,再想想徐貴妃,不可否認,這些人都是愛他的,可這份愛里究竟摻雜著多少其他的東西,想必她們自己也說不清楚,難怪史書上常用孤家寡人來形容皇帝,還真是一針見血啊。
說起史書,不免就想到另一個人,她又是為什麼而嫁給他,求得又是什麼呢?心思轉了幾圈,趙東臨隨口道:「去鳳儀宮告訴皇后,就說朕等會兒過去用膳。」
剛剛做好了新面膜,趁著今日沒事,午休過後正好來試驗效果的孟古青躺在起居間的搖椅里,頭髮用篦子全部別成背頭,清水淨過臉,等著扶桑給她敷。扶桑剛開始對著碗裡那綠油油的膏體很是持懷疑態度,不過她見娘娘弄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多了,也不遲疑,很快就給娘娘臉上薄薄地敷上一層,還不到一刻鐘,就感覺膏體裡的水分淡了一點,再看洗過臉之後的娘娘那吹彈可破的肌膚,仿佛泛著水光,不免大呼神奇。=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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