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初掏出芋圆,他没带符纸,没有新的纸人只能让芋圆凑合一下。
拿出来发现芋圆恹哒哒的,整张纸都变皱了,纸脸上的红眼睛也失去的光彩,暗沉一片。
芋圆很特殊,是和他绑在一起的,他不舒服芋圆自然也会受影响,现在他好了,芋圆却没能恢复那么快。
他把芋圆放回去,让她好好休息。
现在芋圆不能用,让他谢谢还有什么纸人。
“初一可以吗?”孟祈年目睹了全程,大致猜到淮初的困境,拿出初一递过去。
初一很配合,一靠近淮初就抱着他的手指蹭了蹭。
“可以。”淮初愣愣的眨眼,“就是用初一的话梦境可能会影响到你。”
“我会有危险吗?”孟祈年注视着他问。
“不会,我不会让你出事的。”
淮初话落,孟祈年就接上了:“那还有什么顾虑。”
他的眼中是对淮初的全然信任。
淮初明了,他接过初一,如第一个客人一样把纸人贴在了许明桥的手臂上,同孟祈年交代:“我也会睡一觉,你不用担心,时间到了我就会醒来,期间不能被打扰。”
淮初闭上眼,孟祈年的手在他脑后拢了拢,把散掉的小揪揪扎成一个难看的小揪揪,然后满意的在他发顶亲了亲,一阵困意袭来,孟祈年也睡了过去。
混战二十一年,夏末秋初。
“花落水流红,闲愁万种,无语怨东风”
柳园的戏台上,头顶一碧绿点翠的戏子正在台上开嗓,他是这里最出名的角,不仅曲子唱得好,连身段也是数一数二的。
虽然脸上的色彩盖住了他的样子,但一颦一笑间都能勾的人失了心魄。
一曲结束,台下褐色长衫的班主忍不住鼓掌,不愧是他们园子里顶顶的角,这唱曲的本事又精进了。
“明桥,晚上的戏就靠你了。”园长眉开眼笑,看着许明桥的眼睛就像看着一颗摇钱树。
要知道柳园可是这里最出名的戏园子,园子里的许明桥是最吸引人的,哪个军官来了都要听听他的曲。
这几年园长靠着许明桥赚的盆满钵满。
许明桥对于园长的夸赞没说什么,下了台就去了后台。
“少爷练好了?桂圆给你卸妆。”
许家在十几年前是个富贵的,但战乱时期什么都是云烟,就算富贵又如何,一瞬间就能不复存在,许家就是。
十几年前的混战中许家主人和奴仆上百人只活了两人,就是许明桥和他的贴身仆从桂圆。
桂圆是从小跟在许明桥身边的,从小伺候到大。
出现变故后两个小孩都不大,为了活命,两人跟着园长进了柳园,园长看中了许明桥的天赋,他便成了戏子,没有天赋的桂圆看在许明桥的面上成了杂役,但是谁都能使唤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