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很年轻,一身蓝色长衫,右手戴着罕见的黑曜石手串,也很奇怪,脑后扎着一个短短的小辫,但很好看,且声音如山涧的细泉,清凌凌的。
“请问这件衣服什么价格?”周柏行商三年,能摸出这件旗袍的料子很好。
“买给谁的?”老板不答反问。
“我的妻子。”周柏不喜欢被多问,但为了这件旗袍还是答了,看到老板看向门外,他又补道,“不是给他的。”
老板点点头,拿起摇椅上的书打了个哈欠:“这件旗袍送给你的妻子。”
“送?”
“嗯,我和他有缘,以后还会再见的。”
周柏还想说什么,门口的苏仁玉开始催了,只好匆匆离开。
他一回家便来到了余安院中,敲响余安的房门。
“余安,你已经好几日不肯见我了,是我错了,但我是真的喜欢你,这婚事是母亲指的,我不好拒绝。”
听着男人在门外一声声的道歉,余安垂眼没什么反应,直到声音渐渐变弱才去打开房门。
“余安,你终于肯见我了。”周柏见到他很是惊喜,连他脸上的冷淡都没注意到,赶忙把今天买到的旗袍递到他眼前,“看,我买了你最喜欢的旗袍。”
余安侧开的身子顿了一下,想说话又止住了。
明明是你喜欢我穿旗袍,怎么到头来成了我最喜欢旗袍呢?
周柏没发现那么多,只揽着他的腰进屋,边走还边说:“你穿这旗袍真是愈发好看了。”
余安的眼神又暗了暗,他也想穿别的衣服,可他从嫁过来起衣柜里就只有旗袍。
他接过新旗袍,不死心的把之前提过的问题又提了一遍:“周柏,你什么时候告诉娘我是男的。”
周柏还是如以前一样,“再等等,现在已经有了一个男妻子,再有一个我怕娘不能接受。”
突然告诉其他人他娶了三年的妻子其实是个男的,这事放三年前他肯定立马就说了,可放现在他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另一个院中,在被余安拒绝后又听到周柏去了余安院里的苏仁玉气够呛。
不行,他一定要把余安赶出去,糟糠妻就应该早点让位置。
他唤来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小厮:“安福,你帮我一个忙。”
小声在安福耳边说完,见安福被吓的大惊失色,他不在乎的说:“老太太知道后也就是把余安赶出去,你怕什么。”
再说了,这件事整个周家估计都揣着明白装糊涂,他这回可要把这层纸给它捅破。
自余安和周柏见面后,两人感情又好了起来,连老夫人组的戏场子周柏都拉着余安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