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放过他?”
曾之洋有些不甘,瞥了眼韩重,低声道,“咱们有会长撑腰,他不敢拿咱们怎么样。”
宴之山扫了他一眼,直言,“追上了我们也打不过。”
曾之洋一愣,而后想起了什么,低头看向他师兄手里的断剑,默了默。
韩重挂断电话时警方那边已经确认了方知源的死亡,死因和秦嘉望一样,被不明物体贯穿心口,心脏几乎被绞成碎片,毫不成型,连一丝医治的可能都没有,但现场并没有发现任何符合凶器的物品,疑似是被凶手带走了。
至于凶手是谁,一目了然。
雨变小了,头顶的乌云也渐渐散去,宴之山等人想象中的大雨倾盆、海水倒灌的场景并没有出现,这场雨仿佛是老天爷突然而来的兴致,转瞬又草草结束。
曾之洋看着庭院废墟中坐在轮椅上的那个心脏都被绞碎的男人,心中满是疑惑,“他弄这么大阵仗,就只是为了杀一个人?”
宴之山看着远处天空的翻滚煞气和混乱的气运,并不觉得对方弄出这副阵仗只是为了杀一个人,操纵煞气和气运都不是简单的事,极耗心神,如果只为了杀一人,还不如留着力气对付他们,如今这个草草收尾的结局倒更像是……虚张声势。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转身看向罗云,“他是不是受伤了?”
罗云微顿,他刚出清阳观就被挟持了,哪里知道姜无受没受伤。
但荣安州听见了,立刻回道,“对,受过枪伤,躺了半个月才醒,就是那边死的那人干的,他可没滥杀无辜!”
宴之山并未打算管他人之间的私仇,只要对方没想大造杀孽他是不会管的,他关注的是另一件事,“一颗子弹就能让他睡半个月?”
“是刻了咒文的子弹。”这点罗云在来的路上听荣安州说过,对方还问他有没有办法,但当初白先陵中了那子弹都是被姜无救的,他哪里有办法?
“原来如此。”宴之山又想起姜无鬓边的那一缕白发,心里有了猜测,“他大概是活不久了。”
几人一怔。
“什么意思?”韩重沉冷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宴之山转身迎上他的目光,“他鬓发有白,乃神魂虚耗之象,为了杀一人却如此兴师动众,多半是为了虚张声势,怕被人发现神魂有缺。”
神魂有缺。
韩重像是被人砸了一闷棍,姜无确实跟他说过,只是他并不懂这些,也不知道神魂有什么用,只以为多养养身体就好,却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