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言攥紧手指,声音冷得吓人,“韩总确定要护着一个杀人犯吗?”
失血过多,煞气侵袭带来的寒气侵入心脉,再加上外界的寒冷,韩重手指早已冻得失去知觉,全凭本能握着枪,此刻说话都带着颤抖。
“首先,他不是杀人犯,其次,谁也不准动他,除非我死。”
他说这话时裂开的眼角里再次溢出血来,顺着脸庞流到颊边,触目惊心,让所有人都是一震。
荣安州看得心头一股想杀人的怒意,他知道韩重身体已经快不行,全靠硬撑,当年一起训练时都没这么惨过,那脸惨白得一看就是失血过多,他怀里的姜无虽然看不清哪里受了伤,但看那一动不动的样子也能猜出情况很严重。
他敲了敲蓝牙耳机第无数次催促那边动作快点,那边终于给了回应,就三个字,“五分钟。”
他心头一定,头也不回地对韩重喊了句,“人五分钟到,走!”
“谁也不准走!”
秦玉言冷冷扔下这一句,而后突然从肖飞腰间拔出手枪指向韩重。
荣安州头皮一麻,直接一个飞身扑去把秦玉言死死压在地上,另一只手不忘按着她拿枪的手,大喊道,“快走!”
韩重不敢耽搁,抱着姜无艰难起身,起身的刹那因失血过多眼前一黑,身子踉跄了一下险些摔倒,看得荣安州心头一惊,一时没注意,被秦玉言的枪顶在了脑门上。
“滚开!”秦玉言冰冷的声音。
荣安州定了定心神,“有本事你就开枪,到时我死了,正好顶你爹那条命,韩家再找你麻烦,就这么世世代代干下去!”
秦玉言脸色难看,一脚踹在他两腿之间的命根子上,荣安州疼得脸色一白,张着嘴巴无声地哀嚎了声,手上也松了劲,秦玉言一把将他掀开,带着肖飞等人向前追去。
荣安州疼得龇牙咧嘴,却一点不敢耽搁,连忙跟了上去。
别墅前厅热闹的声音早已散去,忙碌穿梭的仆人们也都不知道去了哪里,头顶的灯光亮得仿若白昼,韩重抱着姜无走过来时的那条挂满画像和照片的长廊,煞气带来的寒意已经蔓延到他的四肢,他几乎感觉不到脚踩着地面的感觉,双手也失去了知觉,僵硬得像是两根木头,他连换个姿势都不敢,生怕挪动一分,就会把姜无摔在地上。
清水湾上方的煞气漩涡逐渐散去,天已经完全黑下去,却看不见月亮,也看不见一颗星星,黑得像末日到来的前兆,远比往年更寒冷的风呼呼地刮着,透着干燥的冷。
走出前厅大门的那一刻,韩重终于听到远处传来一阵发动机的轰鸣声,随着震耳欲聋的声音越来越近,夜色中冲出了一辆熟悉的黑色大g,风驰电掣的速度下一举撞开了秦家别墅的铁门,无比霸气地冲进了别墅大门。
沉重的宽纹轮胎一路碾在别墅精心设计的地砖上,横穿大半个草坪停在了别墅前厅的大门前。
而轰鸣声还没停止,紧随其后的是一辆银灰色悍马带着三辆黑色越野,一排接着一排,全都沿着那辆黑色大g开过来的路陆陆续续停在前厅的大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