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泊很想直接將人捆起來抽腦髓,順便還能逼陸斂哭一下,但想起梁寰的交代,他只能耐心地背台詞:「他們故意放出消息干擾我們的視線,如果異種偽人不被揪出來,這次的行動就會全軍覆滅,錯過了這次機會,我們就很難離開本星了,陸斂,你的腦髓對大局非常重要。」
陸斂沉默了一瞬:「……你背得太生硬了。」
暮泊幽幽地盯著他:「這是梁寰的原話,如果你不同意,我就會把你綁在我的觸手上,打開你的腦子抽出腦髓,對外就告訴他們你死掉了,然後把你藏起來和我交配,反正梁寰也不知道,探路這個工作我同樣能做。」
陸斂冷笑道:「果然是只知道繁衍的畜生。」
暮泊歪頭:「你是雄性生不了孩子,我們無法繁衍。」
陸斂冷不丁被噎了一下。
暮泊微微一笑:「梁寰說這叫愛情。」
陸斂惱羞成怒:「噁心!」
暮泊的觸手離他的眉心只有咫尺,有商有量道:「給我腦髓,我以後就不纏著你了。」
陸斂神色一定:「真的?」
暮泊點頭:「當然。」
一個小時後,陸斂強忍著眩暈和噁心,將抽出來的小半管腦髓遞給了暮泊:「滾吧。」
暮泊接過來,看著他後頸上的傷口:「你不用治療儀嗎?」
他看梁寰和厲曜受傷後經常會用治療儀,耳濡目染之下自己也試過幾次,感覺還不錯。
陸斂不耐煩道:「少管閒事。」
東西到手,暮泊的任務已經完成,他聞言眯起了眼睛,直接變回了異種原形,半透明的觸手齊刷刷地對準了陸斂的身體,不開心道:「異種也是有脾氣的,你再敢罵我,我就——」
砰。
沒等他威脅完,一聲悶響陸斂就栽倒在了地上。
暮泊操控著觸手戳了戳他的腦袋。
不過是說了句重話,陸斂竟然被嚇暈了,真是虛弱的雜交體。
……
陸斂醒來時,已經不見了暮泊的身影,他艱難地從地板上起身,脖子傳來一陣燙意,他抬手一摸便將脖子上的東西拿了下來,竟然是個樣式古怪的治療儀,至少以前在軍部他沒有見過,更不可能出現在他的車裡。
但暮泊身為異種竟然給他治傷這件事情本身就很驚悚,他將治療儀放在了座椅上,目光忽然一頓。
座椅上的衣服被疊得整整齊齊,藥物也被分門別類地擺放,他躺著的地板上還鋪了層毯子,旁邊壓了張皺巴巴的紙條:
【陸斂,我幫你收拾了房間,治了儀是梁環的,用完記的還給他,我沒有和你進行交配,對不起,我不該嚇虎你讓你雲過去,但是是你先不禮貓的,我很生氣。暮泊。】
「……」陸斂盯著上面大小不一的錯別字沉默良久,才將那張皺巴巴的紙揉成了一團。
文盲。
——
文盲本人按時將腦髓交給了蘇牧嶸。
「有這個就好辦多了。」蘇牧嶸小心翼翼地接了過去。
不遠處梁寰的車外多了幾個人,暮泊問:「他們怎麼了?」
「好像是一台的治療儀不見了。」蘇牧嶸說,「厲曜專門留的,你沒事的話去幫忙找找吧。」
「哦。」暮泊心虛地摸了摸鼻子。
「老大,沒找到。」郎韶將車子翻了個底朝天,依舊一無所獲,他看了一眼梁寰不太好看的臉色,「會不會是有人拿走了?」
「不用找了,先紮營準備休息。」梁寰道。
郎韶應聲帶著人去安排了,梁寰看向不遠處的暮泊,沉聲道:「過來。」
暮泊學著他的音調也沉聲道:「怎麼了?」
梁寰:「……你用不上治療儀。」
「我借給別人了,厲曜說我也可以用。」暮泊理直氣壯道,「你不能一個人獨吞。」
梁寰懶得和他爭辯:「今晚提高警惕,你負責巡邏。」
暮泊剛要反駁,就聽梁寰道:「抵治療儀的租金。」
放在以前暮泊是絕對不喜歡幹這種吃力不討好的活的,可惜現在有把柄在梁寰手裡,他就勉為其難地點了點頭:「好吧,那你能讓厲曜幫我做個手環嗎?能變形的那種,我用高級腦核跟他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