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也可能和現實略有出入。
價值不菲的防護光球中被塞了三個人,厲曜渾身是血地從爆破口爬了出來,回身拽出了同樣重傷的同伴,梁寰一眼認出對方就是之前對厲曜動手的傭兵。
雙人防護光球塞進三個人已經滿滿當當,最多也就能再進去一個人,厲曜抓住對方的胳膊,聲音沙啞道:「你先——」
那人轉頭看了一眼洞口湧上來的喪屍群,一把將厲曜退了個趔趄,連滾帶爬擠進了唯一的防護光球,死死鎖住了安全鎖。
身後的喪屍群被設置好的陷阱炸成了血花,厲曜被他往後一推,猝不及防被濺了滿臉喪屍血,他飛快地拽起衣服抹了把臉,但眼睛和鼻腔還是傳來了劇痛,他糟心地灌了一瓶抑制劑,靠著牆滑坐下來。
梁寰遲遲沒有等到他對那個傭兵動手,失望地轉身準備離開。
「誰?」
質問聲和槍聲幾聲同時響起,子彈貼著梁寰的耳朵飛過,嵌進了斑駁的牆面。
「出來。」厲曜拿著槍的手很穩,「牆壁可擋不住熱熔彈。」
牆灰和碎屑簌簌而落,梁寰止住了腳步,轉身走下樓梯出了拐角。
「你槍里的不是熱熔彈。」梁寰平靜地注視著對方狼狽的模樣,儘管他也好不到哪裡。
「小孩兒?」厲曜嘖了一聲。
梁寰臉色微沉:「我成年了。」
雖然這具身體只有十七歲,看上去不夠威嚴。
厲曜揚了揚下巴:「不是熱熔彈也能殺了你。」
他語氣囂張又欠揍,梁寰剛要摸槍,猝不及防被偷襲,他下意識抬手去擋,幾張救急醫療貼掉在了他的腳邊。
「你……」厲曜晃了晃槍,就在梁寰試圖理解他的用意時,這人直接臉朝地趴在了廢墟上。
梁寰沉默了一瞬。
在開槍和離開之間,他猶豫了兩秒,然後走上前抓住了厲曜的一隻腳腕,將人從廢墟中拖了出來。
厲曜傷得很重,尤其是臉上濺到的喪屍血,腐蝕了一部分皮膚,雖然他及時服用了抑制劑,但還是傷到了眼睛和鼻腔,梁寰只能簡單給他做了處理。
燃燒的乾柴噼啪作響,厲曜艱難地翻了個身,睜開了眼睛,卻只能看到模糊的光斑,他遲鈍地眨了眨眼睛,盯著那塊躍動的光出神。
梁寰觀察著他,沒出聲。
過了好一會兒,厲曜才回神,抬手卸了胳膊上的治療儀扔給了對面的人,他聲音嘶啞道:「你傷得更嚴重,謝了。」
梁寰抓住他拋過來的治療儀,淡淡道:「我不需要。」
「你是軍部的人?」厲曜問。
梁寰沒出聲,看向他滿是紅血絲黯的眼睛。
「軍部的治療儀編碼摸起來不一樣。」厲曜摸索了兩下,才有氣無力地靠在身後的樹上。
「你一開始就知道?」梁寰看了一眼他破爛的防護服。
「不然我怎麼放心暈過去?」厲曜摸出了根被壓扁的煙叼在嘴裡,到處去摸火機,嘆了口氣,「兄弟,借個火。」
梁寰說:「我不抽菸。」
厲曜笑了一聲,他臉上是沒擦乾淨的血跡,下巴上青黑的胡茬讓他看起來有點滄桑,整個人瀰漫著股活不了就死的頹喪:「柴火也行。」
梁寰給他點上了煙,厲曜叼著煙說:「讓軍部費心了,老是變著法子往我身邊塞間諜,你有加班費嗎?」
梁寰皺眉:「你不認識我了?」
「嗯?」厲曜眨了眨眼,可惜看不清,只記得對方長得很好看。
「兩年前,川烏實驗室。」梁寰冷聲道,「你險些殺死我。」
厲曜有點茫然地叼著煙,半晌沒動,火光將他的臉映照得明明暗暗,鼻樑上的疤痕格外顯眼。
梁寰耐著性子等他記起來,拿著樹枝撥弄了一下火堆。
噼啪。
對面的人猛地回神:「抱歉,你剛才說什麼?」
「……」梁寰不虞地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