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可一試。」梁寰十分篤定。
厲曜看了他一眼:「針灸?」
「今晚來我房間。」梁寰道,「還有糖。」
厲曜點了點頭,見他還站在原地:「不去忙?」
「剛吃完早飯。」梁寰指了指門外,「要去散散步嗎?」
厲曜剛要開口,鄧蒙忽然神色匆匆地進來,看見倆人跟柱子似的杵在這兒還愣了一下。
「什麼事?」梁寰問。
鄧蒙看了厲曜一眼,欲言又止,厲曜擺了擺手:「你們聊,我出去走走。」
梁寰看著他出去,轉頭看向鄧蒙。
鄧蒙壓低了聲音:「本來都給小許買好了去北區的機票了,結果他聽說黑市出事,又跑了回來非得要見你,死活勸不走。」
梁寰皺了皺眉:「他現在在哪裡?」
鄧蒙一拍腦袋:「壞了,他就在門外,厲哥剛才是不是出去了?」
厲曜看著突然攔住自己的許昀硯,納悶道:「你有事?」
許昀硯擠出了絲微笑:「厲先生,你不是傭兵嗎,怎麼會來黑市住呢?」
「傭兵也得掙錢啊。」厲曜往旁邊走,結果許昀硯又攔在了他面前。
厲曜睡了這麼多天,終於出來呼吸兩口新鮮空氣,結果全都是他身上的香水味,被熏得頭疼:「你找我有事兒?」
許昀硯咬了咬嘴唇:「既然你要掙錢,那你還接不接任務?我想高價聘請你當保鏢。」
厲曜打量了他一眼:「多少錢?」
「三百萬。」許昀硯說,「但你要一直陪在我身邊,不能離開我半步,一直等我上完學回來。」
「許昀硯。」一道微冷的聲音插了進來。
「梁哥?」許昀硯看著他立刻紅了眼眶,「你真的要趕我走嗎?」
「厲曜是我的人,你想僱傭他未免有些不自量力。」梁寰對他此舉非常不滿。
許昀硯辯解道:「梁哥你誤會了,我、我一個人去北區害怕。」
「那就留在黑市。」梁寰淡淡道。
「真的嗎?」許昀硯眼底燃起了希望。
「留下來就安安分分做黑市的居民,以後和我們沒有任何瓜葛。」鄧蒙恨鐵不成鋼地看著他,「你知道黑市有多少人想出去讀書都沒辦法,更何況是去北區。許昀硯,你能不能清醒一點?」
許昀硯乞求地看向梁寰:「梁哥,我想留在你身邊。」
「我身邊不留無用之人。」梁寰看向走遠的厲曜,看了鄧蒙一眼。
鄧蒙會意:「小許,走吧,我讓人送你。」
許昀硯只好眼睜睜地看著梁寰離開,而這座奢華的別墅周圍全都是守衛的保鏢,他心中有所覺,自己似乎已經離梁寰越來越遠了。
他被鄧蒙送出了庭院。
「鄧哥,不用送我了,我會去好好學習的。」許昀硯轉身進了旁邊的車子。
鄧蒙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
暮泊坐在駕駛位上,看著鄧蒙回去,轉頭看向許昀硯:「現在你死心了嗎?」
許昀硯低垂著頭不說話。
暮泊笑了笑:「北區對你來說可不是什麼好去處,你早就背叛了梁寰一次,他不會留你在身邊的。」
許昀硯放在膝蓋上的手緩緩攥緊:「不行,我一定要留下來,暮老師……你幫幫我。」
暮泊溫柔地望著他。
許昀硯抬起頭來看著他,嘴唇泛白:「那天我親眼看見你進了這裡,變成了另一個人的樣子,我、我都看見了。」
暮泊笑容微冷:「你不害怕嗎?」
「我顧不了那麼多了。」許昀硯搖頭,「如果我被送走了,恐怕永遠都回不來了,厲曜一個傭兵都能留在梁哥身邊,憑什麼我不行?我……我聽他們說前幾天梁哥精神紊亂,就是你進去的那天,你能不能、能不能再讓他紊亂一次,這樣我就能去照顧他,他一定可以看見我的真心。」
他咬緊牙關,像是下定了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