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主摟著他的脖頸,嚎啕大哭!
聖上:「……」
屈大夫耳聽目睹,也覺傷懷:「大行皇后德行操守,美玉無瑕。」
貴妃跟賢妃還在外邊等著呢,忽然間聽見大公主的哭聲了。
賢妃的心剎那間就提起來了。
不只是她,貴妃又何嘗不擔心?
等被傳召進去,就見兩個孩子正抱頭痛哭,一時既擔憂,又有點摸不著頭腦。
聖上這會兒也懶得再說什麼了,看屈大夫和舒京兆的神色,也知道這事兒這就算是過去了。
他板著臉,叫兩個小孩兒:「好了,都別哭了,這次的事情,你們都要好好地引以為戒,下次不要再犯了,知不知道?」
阮仁燧和大公主一起答應了聲:「知道!」
聖上又叫他們:「有錯就要罰,去外邊站半個時辰,好好清醒一下!」
還說:「跟隨皇長子的人跟他一起胡鬧,罰俸三月,去外邊站一個時辰!」
阮仁燧聽得慚愧不已,下意識想要為他們求情:「阿耶,其實是我自己想的……」
聖上一聲斷喝:「老太歲,你還敢開口?馬上出去罰站!」
阮仁燧:「……」
屈大夫跟舒京兆聽得神色微動,目露興味,不約而同地看向了皇長子。
阮仁燧惱羞成怒。
現在兩道異樣的目光,外加之前來自成安縣主的呼喚,使得他的反骨隱隱外擴:「阿耶,幹什麼這麼叫我!」
「還敢頂嘴?」
聖上很像個爹的進行了爹味發言:「你翅膀長硬了是不是,我管不了你了?!」
阮仁燧:「……」
阮仁燧憋屈地瞪了他一眼!
他心說:阿耶,你等著!
等屈大夫和舒京兆都離開了,兩個小孩兒也出去罰站之後,聖上才跟二妃闡述了事情原委。
賢妃:「……」
賢妃面無表情地看著女兒腳邊的那隻小花狗。
它吃得太飽了,肚子鼓鼓的,加之還是幼齡的關係,都站不太動了。
大抵是知道誰是給了它狗生希望的人,這會兒正乖乖地趴在大公主腳邊,不時地嗚嗚幾聲。
阮仁燧在逗它:「嘬嘬嘬……」
聖上隔著窗戶,沒好氣地叫他:「罰站呢,嘬什麼嘬?」
貴妃心疼孩子,且也確實覺得兒子犯的不是什麼大事:「別凶他呀,他都已經知錯了,外邊還那麼冷……」
聖上冷笑了一聲:「他在外邊東遊西逛一整天不冷,站上半個時辰就冷了?」
貴妃就鬱郁地不說話了。
等罰站結束,又趕緊叫兒子喝了碗薑湯驅寒:「仔細著涼。」
阮仁燧對著他阿耶沒什麼好說的,但是對他阿娘,就覺得很不好意思。
「阿娘對不起,我不乖,」他垂頭喪氣地說:「我又犯錯了,還害得你在外臣面前丟臉……」
聖上坐在窗邊看書,聽老太歲這麼乖巧懂事地跟貴妃說話,只覺如同在看玄幻小說。
貴妃發揮得一如既往:「這有什麼?又不是大事兒!」
自己的崽崽就是最乖、最可愛的。
她笑眯眯地說:「我們歲歲幫了梧桐書館這麼大一個忙,是個特別好特別好的小朋友呀!」
阮仁燧像只小狗一樣,搖著尾巴坐在他阿娘旁邊,說:「我今中午才剛鬧了人家的喜宴……」
「是嗎?這麼厲害呀!」
貴妃一臉溫柔地看著兒子,含笑說:「阿娘喜歡聽,歲歲來說一說吧!」
「……」聖上忍不住道:「這不對吧?你當心把他給慣壞了。」
那娘倆兒同仇敵愾地看了過來,異口同聲道:「關你什麼事?!」
……
披香殿這邊兒是母子斗登,九華殿那邊兒,則正在上演家庭倫理劇。
賢妃特別嚴肅地告訴女兒:「仁佑,這不僅僅是你一個人的地方,也是我的地方,你不能一次又一次地在不告知我的前提下帶東西回來!」
大公主說:「噢噢。」
賢妃的臉色更嚴肅了:「『噢噢』是什麼意思?」
大公主就老老實實地說:「阿娘對不起,我以後儘量不這樣了。」
賢妃的語氣稍微和緩了一點:「好,這回的這隻小狗,不能留在九華殿,也不能留在宮裡。你找個地方安置它,找不到的話,我來替你找。」
大公主吃了一驚,下意識抬高了聲音:「不!」
賢妃板著臉,問她:「為什麼不?別忘了你剛剛才答應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