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其實是有點冷的,他阿耶身上也只穿著單衣。
「……」阮仁燧心裡邊那點小脾氣,一下子就消散得無影無蹤了!
他噠噠噠跑回去,抱住他阿耶的手臂:「阿耶,我有點事想跟你說……」
……
披香殿。
德妃這會兒其實已經有點困了,洗漱之後,披散著頭髮,坐在燈前,托著腮出神。
今晚上是燕吉值夜,看自家娘娘半刻鐘不到,就打了好幾個瞌睡,便勸她:「娘娘還是先歇著吧,小殿下身邊有那麼多人跟著,不會有事兒的……」
德妃又打個哈欠,用帕子揩了揩眼角溢出來的淚:「再等等吧,不差這麼一會兒了。」
結果卻有崇勛殿的人來回話:「陛下請娘娘放心,小殿下今晚在崇勛殿過夜……」
德妃小小地吃了一驚:「歲歲怎麼跑到崇勛殿去了?」
……
崇勛殿。
阮仁燧是為了廣德侯府的事情,專門折返回來的。
他猶豫著,說起了廣德侯世子:「我記得他的壽數並不算是很長……」
聖上聽得怔住,會意過來,瞭然道:「後來爵位給了他同父同母的弟弟毛二嗎?」
阮仁燧有些訝異,心下微動,忽的冒出來一個主意。
他嘆息著搖頭:「爵位給了世子的獨女毛小娘子……」
聖上很憐愛地摸了摸他的腦袋:「歲歲,你以後還是不要騙人了,被人戳穿,是很尷尬的,阿耶真不忍心看你這樣。」
阮仁燧:「……」
阮仁燧呵呵一笑,鎮定自若:「阿耶,你不要這樣好嗎?猜錯了就攻擊我?太沒有風度了吧!」
聖上笑微微地曲起手指,在他額頭上敲了一敲:「世子之妻出自鄭國公府,與貴妃是堂姐妹,廣德侯行事向來求穩,怎麼可能選陳家的外孫女襲爵?」
「當然還是嫡出的毛二更適合一些。」
聖上辣評冤種:「你以為誰都是你嗎?」
阮仁燧:「……」
在這個看似平平無奇的夜晚,有一個三歲小孩兒(其實不然)的心,靜悄悄地碎了。
……
因要出宮去參與潁川侯府的喜宴,第二日阮仁燧雖決定了要請假,但還是起了個大早。
聖上叫人服侍著著衣,見他起了,不免有些訝異。
他倒是說呢:「再睡會兒吧,反正有空。」
阮仁燧搖搖頭,自己把鞋穿上,活動一下腿腳,說:「阿耶,你自己吃飯吧,我回披香殿去了。」
他說:「我一晚上沒回去,阿娘肯定想我了,我要跟阿娘一起吃早飯!」
聖上叫他這話給觸動到了情腸,蹲下身去,輕輕地抱了抱他,而後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孩子,去吧!」
阮仁燧響亮地應了一聲,腳步輕快地離開了。
德妃見他回來,果然高興,知道他還沒有用早飯,專門來陪自己,又是熨帖,又是無奈:「大早晨空著肚子走這麼遠,多餓呀!」
阮仁燧乖乖地說:「我想阿娘嘛!」
德妃感動不已,低頭親了親他的小臉蛋兒,叫燕吉擺飯。
阮仁燧就知道:「阿娘,敢情你也還沒吃啊?」
德妃「嗐」了一聲,含笑道:「萬一你回來呢?我就想著再等等……」
娘倆兒湊在一起,親親熱熱地把早飯吃完,再擦擦嘴,漱漱口,就各自忙活去了。
今天是德妃聽譚郎中講課的日子。
阮仁燧呢,則找了易女官來幫忙,問她知不知道神都城外,哪裡有栗子園。
前幾天還聽他阿娘提起來呢,左右有空,他下午沒什麼事兒,約著曹奇武一起,出城摘栗子去!
栗子在本朝不算是多稀罕的東西,找塊山地種上幾棵,沒幾年就能結果。
易女官原是尋常出身,入宮多年,也是憑藉著自己的本事一路過來的,在神都城外置了些田地。
相較於金銀字畫,她還是覺得土地更加叫人安心。
這會兒小殿下問了,她就說:「您要是不嫌棄,就到我那兒去看看吧,不算多,就幾十棵,不過我估計著您應該是夠用了。」
知道他今天是跟小時女官一起出去,遂道:「我跟小時說說地址,到時候您直接去就成了……」
阮仁燧謝過她,爽快地應了聲:「好!」=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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