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太太盯著他,皮笑肉不笑道:「是很寶貴嗎?你小小孩童,拿著丟了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她輕飄飄地說:「想要回去,就叫你家長來替你要吧,我二話不說,馬上給。」
曹奇武:「……」
他哪敢叫他阿耶阿娘知道他在書院裡做這個?
還不男女雙打,把他拍成平面的?
曹奇武老老實實地低著頭,跟混子同桌一起出去了。
到了辦公室外邊,他還心有餘悸:「歲歲,幸虧你大姐姐把事情給截下來了,不然真叫了我阿娘來,還不把我打死!」
阮仁燧雖然也怕挨打,但聽他說得這麼嚴重,多少也覺得有些好笑:「不至於、不至於……」
曹奇武由衷地嘆了口氣:「至於的,我阿娘生氣起來,跟一頭老虎似的,特別暴躁,前天才剛狠打了我一頓——我二哥小的時候被她吊起來打,我看得真真的!」
阮仁燧回想了一下先前見到的曹太太,總覺得他說得太誇張了:「不會吧?」
曹太太看起來挺溫柔的啊。
曹奇武憂傷不已:「你不懂!」
他本也是個心大的,倒是沒在這事兒上過多的著墨。
就是有點遺憾:「那本鬼故事我才看到一半,都沒看完呢……」
阮仁燧實在是很佩服他:「你看了晚上不害怕嗎?」
「當然怕啊,」曹奇武理所應當地說:「我怕得晚上不敢一個人出去尿尿,就偷尿在我阿娘的皮靴子裡邊了……」
阮仁燧:「……」
曹奇武還在嘖嘖地品味著,意猶未盡:「但是看鬼故事真的很刺激啊!」
阮仁燧腦海里還在閃現著「皮靴子」三個字。
他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了:「這才是你阿娘揍你的原因吧?」
曹奇武無所謂地擺了擺手:「真是的,這不重要啦……」
阮仁燧:「……」
阮仁燧驚覺天地造物,往往一啄一飲。
譬如說,給他的小夥伴一個愛闖禍的性情,還給他配套了一副特別能挨打的身體……
他轉而又有點物傷其類地想:我好像也這樣!
兩個混子在外邊亂七八糟地說著話,辦公室里,徐太太也正跟大公主說話。
「我知道你到這兒來,是出於手足之情,是出於對幼弟的愛護,只是元寶珠,愛護也是要有前提,有底線的,明白嗎?」
徐太太循循善誘:「今天這件事情,我輕輕放過,一來是因為感念你的心意,小小年紀,就如此友愛手足,二來,也是因為這不算是什麼特別大的事情。」
「但是咱們就事論事,上課不聽,還偷看雜書,是不是不對呢?」
大公主叫她說得有點慚愧,囁嚅著說:「是,是不對的……」
徐太太點點頭,輕聲說:「這次你幫了他們,只是幫了一個表面,要想真正地幫助他們,還是得督促他們改正向學,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如果你沒有辦法使他們做到這一點的話,那下次他們再出這樣的事情,你就不應該幫他們了——那不是友愛,而是包庇,明白嗎?」
大公主聽得若有所思,幾瞬之後,終於用力地點了點頭:「徐太太,我知道了。」
略微頓了頓,又很誠懇地說了句:「謝謝您!」
徐太太看得微微一笑,又從桌上抽了張龍川書院的公文紙,特別認真地在上邊寫了題頭,緊接著是一行表彰。
「元寶珠同學友愛手足,關照同窗,是個特別好的學生,特發此狀,以茲鼓勵。」
末了,還取出班主任才有的小紅花印章,蘸了印泥,在底下蓋了三朵小紅花!
整整三朵小紅花!
平常就算是考試考得很好,頂多也就是一朵小紅花的!
大公主興奮得臉都紅了,看起來也像是一朵小紅花了。
徐太太笑眯眯地摸了摸她的頭,將那張簡易的獎狀遞給她:「好孩子,去吧!」
大公主高興極了,語氣輕快地拋下一句:「謝謝徐太太!」就捏著那張獎狀,風一樣地往一班跑過去了。
她迫不及待地想告訴自己的好朋友們——她拿到了三朵小紅花!
三朵小紅花喲!
……
辦公室裡邊,等大公主也離開之後,就只剩下了徐太太一個人。
真是小孩子呀……
大公主的快樂也感染了她,即便這會兒那小娘子已經跑遠了,門也已經關上了,她唇角還是沒有落下去。=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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