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落魄,李氏卻是無限風光,甚至於董二娘子這個庶女也遠比她的親生骨肉前途遠大,她怎麼可能不發瘋?
淮安侯就是要逼瘋她。
就是要逼她去做蠢事——不用多,一件就好!
有了先前倒賣族田的事情打底,但凡她再做錯一件事情,淮安侯就能光明正大地休妻。
到那時候,誰都挑不出他的錯處!
可他哪裡想得到,這個蠢婆娘居然會跟承恩公一起犯下那麼一樁大案啊!
那可是小金榜試!
幸虧沒有鬧大,就被提前發現了,如若不然,興許全家都得稀里糊塗地跟她一起上西天!
淮安侯真想吐血!
好在這案子是由御史大夫屈君平來審,好在還有個聖上嫡親的舅父承恩公分擔罪責。
承恩公被聖上下令閉門反省,屈大夫意欲知道事情原委,便只能來問淮安侯夫人。
自從淮安侯知道淮安侯夫人居然做出了這樣的找死行徑之後,馬上就下令把她捆住,關進了靜室,淮安侯夫人的心腹陪房打發的打發,發賣的發賣,也已經零落無幾了。
屈大夫見到她,先自嘆了口氣:「上次見面,還是端午,寥寥數日,夫人何至於此?」
叫人給她鬆綁,又叫侍女來給她梳攏頭髮:「現下罪責未定,不要這麼對待她。」
淮安侯夫人怔怔地看著他,倏然間流下淚來。
淮安侯看得有些心煩,只是礙於屈大夫發話,又不能反駁,到最後,也只得默認了。
侍女來為淮安侯夫人整頓形容之後,屈大夫正式地開始問話:「這次的事情,夫人作何解釋?」
淮安侯夫人神情憔悴,面無血色,麻木又坦白地向他闡述了事情原委。
她妒忌,妒忌李氏和董二娘子。
她憤恨,丈夫的偏頗和不公。
她無力且茫然。
她也是好人家的女兒,待字閨中的時候,時常去施粥賑濟。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淮安侯聽得很不耐煩,忍不住打斷她:「你能不能說重點?羅里吧嗦的,別說是屈大夫,我聽著都心煩!」
淮安侯夫人靜靜地看著他,隱藏在袖子裡的雙手無聲地握了起來。
屈大夫轉頭看他:「淮安侯,她的行徑的確有諸多不妥,只是外人不知道也就罷了,你是她的枕邊人,你怎麼會不知道?」
他問淮安侯:「你覺得,是什麼推動她走上這條路,或者說變成現在這副模樣的?」
淮安侯聽得一陣窘迫:「您……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你明白,你只是不敢承認。」
屈大夫冷冷地瞟了他一眼:「你是她的丈夫,她是你的妻子,你共享了她通過不道德行徑攫取到的果實,現在又何必去裝無辜,義正言辭地跟她劃清界限?」
他神情譏誚,哂笑道:「反而讓人覺得你無情又虛偽。」
淮安侯臉色訕訕,無言以對。
因聖上吩咐,不要將此事鬧大,是以淮安侯夫人雖為案犯,卻也沒有被收監,而是畫地為牢,暫且幽禁在淮安侯府上。
御史台下轄有台獄,裡邊也有女獄卒。
屈大夫調用了四個,讓來看守著淮安侯夫人,自己往禁中去回話。
只是他沒想到,就在不久之後,淮安侯夫人叫人置辦了酒菜,請淮安侯來說話。
後者起初不願過去,淮安侯夫人的態度卻很堅決:「你不來,那我們就魚死網破!」
這話到了淮安侯的耳朵里,他焉能不來?
到底還是去了。
宴無好宴。
他死在了淮安侯夫人手裡。
那把殺死了淮安侯的匕首,同樣也結束了淮安侯夫人的一生。
屈大夫為此自責不已,到了御前,也先行請罪:「若不是我行事不謹,也不會變成這樣……」
聖上搖頭道:「有心算無心,怎麼可能防得住?屈大夫不必自責。」
聖上只是覺得整件事情都透著古怪。
差了一點。
就好像即將爆炸的那個油桶,還缺少一顆點燃它的火星一樣。
他總感覺差了一點東西。=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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