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仁燧果斷地一指嚴老太太:「她!」
德妃的目光隨即掃了過去。
她入門之初,便先聲奪人。
凜冽的跋扈與攝人心魄的美貌,使得室內鴉雀無聲,也讓眾人不自覺地站了起來。
明明是盛夏時節,這方寸之間的空氣卻好像是被凍住了似的,直到她站起身來,將目光隨意地投注到四遭之後,才重又流動起來。
德妃目光凌厲,睥睨著問嚴老太太:「你為什麼要打我的孩子?」
嚴老太太回過神來,頗覺方才的靜默失了顏面,大為羞惱:「好個小潑貨……」
這話才剛吐出來,都沒落到地上,她臉上已經重重地挨了一掌!
跟隨德妃的侍從毫不猶豫地給了她一耳光,回敬她方才的不遜之語。
緊接著又自然而然地取了兩把座椅,畢恭畢敬地送了過去。
德妃冷笑一聲,仍舊拉著兒子的一隻小手,慢慢地坐了下去。
她淡淡地吩咐侍從:「掌她的嘴。」
侍從應聲而行。
幾瞬之後,嚴老太太的嘴就被堵住了。
再之後,便是一陣令人心悸的脆響聲。
孟大娘子離開座位,走上前去,眉頭蹙著,很客氣地叫了聲:「侯太太。」
德妃側過臉去看她,語氣也算客氣,卻也不容拒絕地道:「孟大娘子,你坐,等我料理完這事兒,再來跟你說話。」
孟大娘子眉頭蹙得更緊,不得不去同聖上開口:「您看這事兒……」
聖上作膽戰心驚狀,連連搖頭,小聲跟她說:「我不敢管啊孟大娘子——你也知道的,我只是個贅婿!」
孟大娘子:「……」
阮仁燧:「……」
德妃沒說打多少下,侍從便一直沒停,如是不知過了多久,見德妃懶懶地一擺手,那令人心驚肉跳的聲響,終於暫且停了。
鉗住嚴老太太的兩隻手鬆開,她像是一灘爛泥似的,軟倒在了地上。
只剩下一雙老眼,渾濁地含著恨光。
德妃居高臨下地瞧著她:「你該慶幸我這兩年性子好了,如若不然,你的舌頭未必還能放在嘴裡。」
她說:「從來都是我不跟別人講理的,今天真是稀罕了,我想講理,居然有人敢跟我不講理!」
這麼說完,德妃自己都笑了。
笑完之後,她讓人把嚴老太太扔到外邊街上去:「不管你有什麼倚仗,都盡情地去找吧,我就在這兒等你,去吧!」
……
室內眾人,都覺得方才那一幕,簡直就像是做了個夢!
孟大娘子神情複雜——她猜測這位侯太太可能不僅僅是已故的封疆大吏之女,而是另有別的身份。
可即便如此,她還是要說:「侯太太,您這麼做,恐怕有些過火了……」
沒了嚴老太太,德妃的神色便客氣起來了:「大娘子說的是,我的不是,驚擾到諸位了。」
她吩咐侍從:「取酒來。」
不多時,便有人用托盤送到了面前。
德妃站起身來,自斟了滿滿一杯,仰頭飲下:「我自罰一杯,算是給諸位賠罪了。」
緊接著,又問孟大娘子:「事發突然,還沒有請教大娘子事情原委?」
孟大娘子心緒複雜地將前情講了。
德妃趕忙去瞧曹太太,十分歉然:「事情是因我們歲歲而生的,倒是叫令郎代為受過了……」
今天這事兒,曹太太自己也有點心虛。
又驚異於這位侯太太的美貌與張狂,當下趕忙道:「您太客氣了,真沒什麼。」
她越是客氣,德妃就越是不好意思。
易地而處,歲歲要是因為別人被打得拉了一褲子,她肯定做不到如此從容。
德妃當下就承諾說:「曹太太,你等著吧,我會回報你的。」
又笑吟吟地瞧了瞧曹奇武:「哦,還有小曹郎君!」
曹奇武暈暈乎乎地看著她。
他總算明白為什麼侯永年見到袁太太的時候那麼平靜了。
他痴痴地說:「歲歲,你阿娘長得好好看啊!」
阮仁燧與有榮焉:「那還用說?你看看我,就能想到啦!」=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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