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到這裡,不禁有些赧然。
看一眼兩個好奇不已地看著她的孩子,叫了小時女官到身邊來,悄聲說:「管夫人如今骨瘦如柴,難以站立,下紅不止,究其根由,不在管夫人,而在管尚書!」
郭家不肯再與管尚書結親,一來是因為他生性風流,已經叫一個郭家女兒吃夠了苦頭。
二來,就是因為這病症了。
郭家娘子的父親倒是有些意動,只是被妻子嚴厲呵斥之後,到底還是作罷了。
郭家小娘子知道了這事兒,再去看自己的姑姑,就覺得她實在可憐,沒過多久,又聽聞狄家小娘子成了接替她的人選……
她思來想去,還是悄悄地將這事兒告訴了對方。
狄小娘子如遭雷擊,使人去打聽知道,知道果真如此,立時就害怕了。
管尚書都年過半百了,本來應承這婚事,還是父兄威逼,再有個尚書夫人的名頭吊著才行的。
要是稀里糊塗地把命搭進去,這不是太划不來了嗎!
她不肯嫁過去了。
只是也沒法說明緣由。
如若不然,不就把郭小娘子給出賣了嗎!
小時女官也略微懂一些醫道,但這事兒真還是第一次聽說。
她有些驚奇,眉頭蹙著,微微出神。
阮仁燧卻忽的想起一事:「你說,那位大夫是郭小娘子的姨母上京途中遇見的?」
他心裡邊隱隱地生出來一個猜測:「……她是不是姓公孫?」
狄小娘子大吃一驚:「你怎麼知道?!」
……
小時女官眉頭緊鎖。
這件事情有些棘手。
阮仁燧不明白她有什麼好為難的。
他說:「這事兒很好解決啊!」
狄大中想討好管尚書是真的,但皇長子和大公主想收拾他更是手拿把掐。
不需要出賣郭小娘。
只要說一句皇長子不喜歡,這樁沒有敲定的婚事剎那間就會煙消雲散。
狄大中不敢有任何異議。
管尚書也不敢。
小時女官卻搖搖頭,避開狄小娘子,很冷靜地跟他和大公主分析這件事情:「設法叫狄小娘子從這沒有敲定的婚約當中脫身,這很簡單。可是在這之後呢?」
她說:「沒有郭小娘子,還會有狄小娘子,沒有狄小娘子,也會有下一個小娘子的。」
只要管尚書有心續弦,他總能找到人選。
那個小娘子就活該承受這種命運嗎?
且退一步再說,如今的管夫人,就活該承擔丈夫風流浪蕩的代價,白白地受盡病痛折磨,丟了性命嗎?
可是……
小時女官咬住了自己的嘴唇。
幾瞬之後,神情微妙地看了這對姐弟一眼,小聲說:「我們是沒有辦法讓管尚書付出代價,更沒有辦法去阻止他的。」
管尚書做了什麼呢?
他又不是蓄意地要置人於死地。
頂破天也就是一個風流罪罷了。
想以此將一位尚書拉下馬,是絕不可能的。
小時女官沉默片刻之後,終於還是說了一句其實不該說的話:「聖上不會允許的。」
管尚書風流又如何?
這並不妨礙他能繼續做尚書——聖上又不會承受他風流的代價。
正如同聖上不會反對政事堂的周相公以繼室之禮安葬生母一樣,他也絕不會因此廢黜一個用得順手的尚書。
大公主很失望地「啊?!」了一聲。
阮仁燧若有所思。
阮仁燧悄悄地拉了拉小時女官的衣袖。
小時女官帶著點不解,疑惑地湊頭過去。
「小時姐姐,」阮仁燧靠近她的耳側,很小聲很小聲地問:「你說,要是能讓管尚書就此不舉,問題是不是就迎刃而解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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