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實在覺得新奇!
又按捺不住好奇心,問領著自己過來的宮人:「妹妹,求你跟我透個實底兒,方才跟我們說話的,是哪位貴人?」
這原也不是什麼不能說的,那宮人便笑吟吟地講了。
這下子不只是劉永娘,連向來冷靜的宋巧手都給驚住了!
那可是中宮皇后啊!
說話這麼和氣,好像還要替她們主持公道?
劉永娘感動不已,再三央請宮人幫忙帶話:「皇后娘娘若不嫌棄,以後出宮去吃我做的飯——不是我吹,我做的菜,吃過的都說好!」
那宮人笑著應了,還真把這話傳給了朱皇后。
朱皇后半是玩笑,半是認真地應了:「好啊,哪天出了宮,我找她去!」
賢妃在旁邊聽了全程,當下忍俊不禁道:「倒真是很有意思的一個人呢。」
「是啊。」
朱皇后莞爾,笑過之後,她坐直身體,正色吩咐下去:「傳旨,鄭釗之妻竇氏行事狂悖,構陷平民,使其下獄在前,街頭縱馬,傷及皇子在後,奪去她的誥命,令在掖庭舂米七年,以儆效尤!」
末了又道:「把這道懿旨送到政事堂去,叫宰相們也看看,竇氏如此橫行,倚仗的是誰的勢?叫御史台也警醒些!」
……
中宮的懿旨到了政事堂,又明晃晃地點了御史台出來,雖還在降福節假期里,御史大夫屈君平也不免要上疏自省。
他尚且如此,就更別說鄭釗這個當事人之夫了。
政事堂的宰相們碰了個頭,簡單商量了一下這事兒的後續處置,鄭釗罰俸一年,吏部考核降兩等。
德妃回到宮裡,不免先要去拜見朱皇后,正趕上政事堂送了擬好的條陳過去,她也跟著聽了一耳朵。
朱皇后見她眼圈兒還是紅的,也沒叫久留,那些小節上的規矩,她一向不會強守:「回去歇著吧,以後再有這種事,使人來說一聲也就是了。」
德妃謝過她,領著孩子預備著回披香殿去了。
……
三天的假期,不算長,但也不算是短了。
一眨眼的功夫,就這麼過去了。
德妃就覺得有點虛無。
虛無完了,又自然而然地捧起了書。
等她回過神來,她自己都吃了一驚。
不知不覺的,這都成習慣了……
座鐘滴答滴答的聲響中,就這麼進入了五月。
降福節已經結束,但這一個月的田假可是才剛剛開始呢!
德妃自己沒有鬆懈,堅持看書。
再看兒子優哉游哉地跑到太液池那兒捉了好大一隻蜻蜓,回來美滋滋地捏著翅膀,嘴裡邊嗚嗚嗚地亂飛,就覺得很刺眼。
她說:「我要求的也不多,歲歲,你一天背一首詩行不行?」
阮仁燧捏著手裡邊蜻蜓的翅膀,斜了她一眼,特別正經地跟她說:「阿娘,寬以律已,嚴以律歲歲,這可是不對的!」
德妃聽得莫名其妙:「我什麼時候寬以律己了?」
她朝兒子晃了晃自己在讀的書,說:「我這不是先律了自己,再去律你的?」
阮仁燧視線在她發間華麗璀璨的金步搖上一掃,斜睨著她,問:「阿娘,你頭上的金步搖可真好看,你喜歡嗎?」
德妃:「……」
別說是德妃,就連旁邊的易女官都叫這話給問懵了。
她們不知道皇長子究竟是想表達什麼。
德妃就遲疑著說:「當然喜歡了,不然我怎麼會往頭上戴?」
阮仁燧嘴巴里嘖嘖兩聲,皺著小眉頭,像一個歷經世事的長者一樣,語重心長地跟他阿娘說:「你好好努力,以後做了貴妃,能戴的步搖比這還好看!」
德妃:「……」
德妃深吸口氣,面無表情地一指門外:「阮仁燧,滾出去!」
阮仁燧麻利地應了聲:「好嘞!」
一溜煙跑掉了。
德妃氣得直拍桌子,拍完之後又隔著窗戶喊他:「你上哪兒去啊?馬上就吃飯了!」
阮仁燧頭也沒回:「阿娘,你不用等我——我去找阿耶!」=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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