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從急慌慌應了聲,調轉馬頭,匆忙離去。
韓王府的人送鄭夫人往刑部大牢去,結果還沒走到這條街口,就被人給攔住了。
領頭的侍衛長劉全見對面這行來客儀容整肅,領頭的青年更是俊美無儔,不似尋常之人,心下一個咯噔。
他上前去抱拳見禮:「尊駕怎麼稱呼?」
「在下荊無功。」
那俊美青年抱拳還禮,同時出示了自己的禁軍腰牌:「奉陛下之令,接收鄭釗之妻,送她往刑部去。」
劉全:「……」
聖上怎麼這麼快就知道了?
從事情發生到現在還沒有半刻鐘啊!
難道說聖上就在這附近?
也對,降福節白龍魚服,本來就是舊例之一。
劉全:……丸辣!
劉全:王爺,你不會有逝吧?!
……
阮仁燧跟韓王原本還呲著大牙在那兒樂呢,都覺得這回的事情天衣無縫。
哪知道再一轉頭,就見劉全神情忐忑,惴惴不安地回來了。
「劉全?!」
韓王先自吃了一驚:「不是讓你送那婆娘去刑部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這也是阮仁燧很好奇的事情。
劉全僵硬地走上前去,瑟瑟道:「小殿下,王爺,我才帶著人走到街口,就有人把鄭夫人給領走了……」
新老兩代登同時盛怒道:「是誰?!」
敢截我們的胡!
這時候頭頂好像下了幾顆冰雹似的,「啪嗒啪嗒」落下來什麼東西。
定睛一看,原來是幾顆蜜餞。
新老兩代登又一次勃然大怒:「是誰?!」
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新老兩代登抬頭去看,正瞧見聖上手扶在欄杆上,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們,目光里好像隱約還帶著一點怨毒。
新老兩代登:「……」
「好吧,」新老兩代登選擇從心,低下頭,悻悻地道:「那沒事了!」
……
阮仁燧才上樓,就見王娘娘在朝他招手,他覷了一眼他阿耶的神色,趕緊噠噠噠小跑著過去了。
王娘娘笑著叫他:「慢點兒,慢點兒,當心摔著。」
等他到了近前,又很親切地問他:「幾歲啦?一眨眼的功夫,就這麼大了!」
阮仁燧乖乖地說:「三歲啦!」
他後邊有個人說:「三十五歲啦!」
阮仁燧:「……」
阮仁燧特別無語地回過頭去,就瞧見了他叔爺那張靠近了的大臉。
王娘娘讓韓王給逗笑了,又說聖上:「你也別在那兒板著臉了,瞧把他們倆給嚇的。」
侍女送了濡濕了的棉帕子過來,她拿著很細心地給阮仁燧擦臉,一邊擦,一邊問他:「你們為什麼要給鄭夫人設套兒呀?」
王娘娘身上有種溫柔的皂角的香味。
阮仁燧就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的經過給講了,末了說:「這叫以牙還牙、以眼還眼,也叫她嘗嘗被冤下獄的滋味!」
韓王在旁邊給他幫腔:「不是,這也沒冤枉她啊?要不是她存心讓人撞過來,也不會有後邊的事兒!」
阮仁燧深以為然:「就是,就是!」
「原來如此。」
王娘娘了然地點點頭,又誇讚道:「這麼看,你們其實是在伸張正義呀!」
新舊兩代登不約而同地用力點了點頭:「就是,就是!」
聖上聽得頭疼:「您可別再誇他們了,這兩個人湊在一起,天都能捅個窟窿!」
阮仁燧哈哈一笑,朝他眨了下眼:「無妨,我阿耶可是皇帝!」
韓王哈哈一笑,也朝他眨了下眼:「無妨,我侄子也是皇帝!」
「我哪是皇帝?我是冤種!」
聖上冷笑一聲:「我生來就是給你們倆擦屁股的!」
阮仁燧聽得「嗐」了一聲,擺擺手,勸他說:「阿耶,別這麼說自己嘛,我聽著心裡怪不得勁兒的!」
聖上:「……」
王娘娘看他一副人小鬼大的樣子,實在覺得很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