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家。
德妃到底還是鬆了口,叫錢氏領著兒子出去走走轉轉,捎帶著去把畫取來。
又給這匹小野馬套了個籠頭:「別誤了午膳的時辰。」
阮仁燧歡天喜地地應了:「好!」
降福節第一天,外頭正是最熱鬧的時候。
正月里過春節的時候其實也熱鬧,只是那時候氣候不好。
北方寒冷,南方陰冷,出門都得裹得厚厚的,人總覺得笨重。
現在這時節,不冷不熱,微風舒暢,正正好!
阮仁燧沒有乘坐馬車,叫錢氏牽著,一邊散步,一邊往她的住處去。
等走得累了,再去叫車,也完全來得及。
從他落地開始,錢氏就在照顧他了,說實話,對這個孩子的了解,只怕比對親生女兒的都多。
這會兒久別再見,不免就要再問一問:「開蒙讀書了是不是?授課的太太待你好不好?吃飯還香嗎?」
阮仁燧都一五一十地答了。
開始讀書了。
授課的太太待我很好。
吃飯也很香!
錢氏聽得放心了,神情欣慰,臉上帶笑:「那就好,那就好!」
街面上到處都是賣各種玩意兒的商販,碰見的人也都是笑語盈盈。
因臨近端午節了,還有藥店的夥計在外邊兒免費發放艾草包。
桃兒、杏兒、李子都已經上市了,用推車擺得整整齊齊,散發著鮮果特有的芬芳氣息。
還有個頗顯目的牌子掛在外邊兒,用鮮紅的大字標註著「新鮮荔枝在售」!
阮仁燧看得目不暇接,忽的聽錢氏輕輕「咦?」了一聲。
阮仁燧不明所以:「錢媽媽,怎麼啦?」
錢氏回過神兒來,笑了一笑:「沒什麼,瞧見了一個認識的人。」
又蹲下身,跟他示意:「前邊兒那個穿紫藤花色衣衫的娘子,也住在吉寧巷,前幾天才剛回來。」
怕他不懂,就多說了幾句:「我新買的房子,就在吉寧巷。」
阮仁燧聽她說的是「才剛回來」,而不是「剛搬過去」,不免要問一句:「她是才出了遠門嗎?」
「這我就有所不知了。」
錢氏自己也有點迷糊兒:「只是聽我們坊正孟大書袋家的娘子說,那位娘子的房子不是賃的,而是買的,一年到頭頂多在那兒住三、四個月,鑰匙都是叫孟家娘子幫忙收著的。」
就是鄰里鄰居的,房主不在的時候,叫孟家幫忙看顧一下。
阮仁燧聽得起了好奇心。
因為這事兒真是有點奇怪啊。
叫那位孟家娘子幫忙給收著房子的鑰匙,可見那位娘子是獨居的。
一個獨居的年輕娘子,有錢,一年到頭又有大半年不知蹤跡……
好神秘啊!
他有點擔心:「錢媽媽,吉寧巷那邊兒安全嗎?」
錢氏知道他在想什麼,趕緊說:「哎喲,你可別把人家想壞了。」
她跟這小孩兒解釋:「孟家娘子是個穩重人,能替那位娘子收著鑰匙,可見也是知道人家是牢靠人才幹的。」
又說:「我昨天晚上還碰見她了呢,挺好看的一個姑娘,愛說愛笑,溫溫柔柔的……」
阮仁燧探頭去瞧,就見那紫藤花似的娘子竟然還沒有走遠。
他隔著一段距離瞧著她的背影,高高瘦瘦的,很窈窕。
袖子卷著,左手拎一隻水桶,右手提著什麼東西……
隔著稍有點遠,看不清。
阮仁燧起了好奇心:「她這是要幹什麼啊?」
錢氏也很茫然。
一大一小兩個好奇人走上前去,就見那紫藤花右手往左邊水桶里戳了一下——這時候阮仁燧才認出來,原來她右手裡拿著很大的一支毛筆!
緊接著就見這娘子過去把那藥店大開著的兩扇門關上,提筆在上邊寫了四個大字——賣假藥的!=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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