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皇后是定國公府的女兒,貴妃是鄭國公府的女兒,都是頂好的出身,原也沒什麼高低的。
貴妃進宮的頭幾年,一直在熬日子。
起初在熬朱皇后的孝期,想著一旦出了日子,大概就會被冊為繼後了。
可是沒有。
再之後有了身孕,為了腹中孩子的名分,想著或許會被冊封為繼後。
可是也沒有。
貴妃跟德妃不一樣。
德妃清楚地知道,她幾乎沒有任何可能登上後位,所以她一開始就沒懷抱那個心思。
可貴妃與朱皇后一樣,同為高皇帝所置開國公府家的女兒,她真的有資格做皇后!
前後兩次希望乃至於緊隨其後的失望,幾乎熬幹了她的希望和鮮活。
有人懷著對於未來的猜度而去追捧她,一時烈火烹油、鮮花錦簇,而當希望泯滅之後,那落寞與狼狽,多可怕啊!
宮內宮外瞧著,不免也會在私底下議論。
歸根結底,無非是說她比不上朱皇后。
貴妃生性又很要強,阮仁燧聽他阿娘說,最難過的時候,也就是貴妃生下皇三子的時候。
是四妃之首的貴妃又如何呢,她的兒子既不是嫡子,也不是長子,兩邊兒都靠不上。
孩子沒有出生的時候,聖上沒有冊立她為繼後,之後就更不可能了。
聽說貴妃那時候整夜整夜地睡不著,要喝藥才能勉強安枕。
至於徹底適應過來,開始言笑從容地應對一干內外命婦,也是幾年之後的事情了。
這麼想想,還不如就在宮外做鄭國公府的小娘子,而後嫁一個如意郎君,平和一生呢!
再往遠處一想,沒了老三,也就沒人去騷擾我上司的女媳婦了(不是)!
阮仁燧越想越覺得這事兒靠譜,禁不住坐到聖上身邊去,用小胳膊肘兒拐了他一下:「阿耶,我說的這些,真的都很有道理,你好好想想吧,我沒什麼別的意思,都是為了你好!」
他嫻熟地出口成爹。
聖上:「……」
聖上沒忍住問了句:「你在那邊兒也這樣嗎?」
「沒錯兒!」
阮仁燧爽朗地笑:「重活一世,少走了二十多年彎路!」
聖上:「……」
阮仁燧這回反應地超級快:「阿耶,你問了我一個問題,現在該我問你了!」
聖上憋了口氣,說:「你問。」
阮仁燧終於有機會把上輩子的疑惑問了出來:「上一世,朱娘娘真的是薨逝了嗎?」
聖上若有所思地咬著自己的拇指,看他一看,說:「應該沒有。」
阮仁燧忍不住問了另一個問題:「那為什麼會對外宣布朱娘娘薨逝了?」
聖上似笑非笑地覷著他:「這就是第二個問題了吧?」
阮仁燧暗吸口氣,馬上就要再說一說他的四妹,偏這時候聖上一伸手,把他的嘴給堵住了。
「好了,」聖上懶洋洋地看著他,說:「我想知道的都知道的差不多了,你別說了。」
阮仁燧心裡邊癢得就跟有小貓在撓似的,「啪」一下跪在他面前,抱住了他阿耶的腿:「阿耶,你再跟我說說吧,求求你啦,我真的很好奇!」
聖上臉上帶著溫和又堅決的笑容,嘗試著把腿從他兩條小胳膊當中抽出來。
阮仁燧看這條路走不通,果斷地又選了另一條:「好吧,你不想說就算啦,再說說別的——能不讓貴妃進宮了嗎?這純粹是害人害己啊!」
這一回,聖上倒是很正經地給了回答:「等我想想再給你答案。」
阮仁燧都做好了被拒絕的準備,哪知道聖上居然會這麼說?
一時之間,他都愣住了。
再回過神來,又禁不住開始盤算——要是沒了貴妃,那內宮裡的格局只怕會大為改變。
要不了多久,聞小娘子大概就會進宮了吧……
咦?
咦咦咦?!
阮仁燧想到聞小娘子,又因為聞小娘子想到了自己後來的二弟。
他忽然間反應過來——這不對啊!
時間不對!
聖上原本還在想鄭國公府的事情,正思忖間,忽然間聽兒子驚叫了一聲:「這是怎麼回事?!」
聖上回過神來,不明所以:「怎麼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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