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虧是從後邊踢過去的,這要是給抓到臉,不定變成什麼樣呢!
晚上入睡之前,她親自給兒子塗藥,微涼的膏藥落在肌膚上,略有些癢。
阮仁燧趴在榻上,忍不住笑。
德妃沒好氣地數落他:「叫你別養,你偏不聽,這下可好了吧?」
又跟易女官說:「明天早晨再叫太醫來瞧瞧,今早晨他走的時候看著也好好的呢,中午就鼓了個包,別有什麼暗傷,當時沒瞧出來。」
易女官應了聲。
阮仁燧就寬慰她說:「阿娘,你只管把心放在肚子裡吧,真沒那麼嚴重……」
德妃冷笑一聲。
從前這臭小子一張嘴叭叭叭特別能說,總把她氣得火冒三丈。
現在這小子馬失前蹄,她也算是有法子治他了。
阮仁燧頂一句。
她就說:「反正我小時候沒被雞踢過!」
阮仁燧:「……」
阮仁燧就鬱郁地不說話了。
……
因為受了點小傷的緣故,姐弟倆的課暫時停了。
夏侯小妹自從海棠詩會之後,就從披香殿搬出去,跟小時女官比鄰而居了,這會兒聽見動靜,下值之後,就過來探望自己的小外甥。
她不是空著手來的,還帶了煮好的米粥和揉好了就差沒有下鍋的涼麵。
先把尚且溫熱著的米粥端出來,又叫人去小廚房煮麵:「煮出來加一點枸杞芽就好。」
德妃瞧著那米粥的顏色略帶著一點碧色,可熬粥的米又仿佛不是碧粳米,自己嘗了一勺,不禁莞爾:「是加了茶葉嗎?」
「這是小時想出來的吃法,我覺得怪有意思的。」
夏侯小妹說:「用泡過兩次的茶葉煮米粥,別有一番風味。」
德妃拉著妹妹的手,神色欣慰,感慨不已:「怎麼樣,進宮一趟,長見識了吧?」
夏侯小妹由衷地點頭:「還真得多謝歲歲呢!」
德妃心裡邊是很美的,只是怕兒子過於驕傲,強行抑制著沒有表露出來,可即便如此,上揚的嘴角也透露出了她的情緒。
她叫兒子過來喝粥:「好香的呢!」
又悄悄問妹妹:「我聽說你之前跟費文英見了一面,怎麼樣?」
夏侯小妹大大方方地說:「就那樣呀,見是見了,只是還有別人在,說了幾句話而已。」
先前跟頭一個未婚夫黃了,再之後同寧十四郎臨門一腳,卻也沒能成,她其實有些鬱郁。
只是近來認識的人多了,也見了世面,心態便迥異於前了。
小時女官與她年紀相仿呢,可她壓根都沒想過成家。
那日海棠詩會之後,入圍決賽的幾位娘子聚在一起吃了頓便飯,談天說地,將古論今。
有說故鄉風土人情的,有說神都風尚的,有說近來哪位名家出了一本什麼書的,就是沒人說自己年紀差不多了,該趕緊找個未婚夫的……
夏侯小妹聽得入神,只是不太能接不上話,不免覺得自慚形穢。
回去的時候,她有點忐忑地問小時女官:「我,我是不是給你丟臉了啊?」
「這有什麼,求知跟蓋房子一樣,都是從無到有的。」
小時女官很認真地看著她,說:「見賢思齊,這說明你已經在變好的路上了呀。」
夏侯小妹備受鼓舞。
那之後她才聽德妃說了費文英的事情。
換做以前,她會有種揚眉吐氣的感覺——沒了你寧十四郎,轉眼就有費文英,上趕著追求我夏侯夭夭的人多著呢!
可此時此刻,她的心境已經不一樣了。
「文英公子也只是見了我一面而已,他了解我什麼呢?」
「無非就是因為我漂亮,至多是因為我講義氣,但過日子又不能只看漂亮和義氣。」
夏侯小妹稍顯忐忑地告訴姐姐:「我跟他說,這兩年不想考慮男女之情了。」
「過幾天小時休假回家,我打算跟她一起離京遊歷,增長見聞,讀萬卷書,行萬里路……」
德妃好像看見了一個煥然新生的妹妹。
她忽然間百感交集,有點能明白嘉貞娘子看見自己寫出來兩章定稿之後的感覺了。
德妃由衷地道:「這麼想就對啦!」
她沒再問費文英的事情,只是問妹妹:「什麼時候出發?」=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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