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上大步過去,蹲下身摸了摸他的臉,再看一眼大公主,見都沒什麼大礙,不禁暗鬆口氣。
侍從們麻利地遞了帕子過來,他接到手裡,替兒子擦了擦臉上的血。
那邊大公主的侍從也趕緊給她擦了擦嘴。
德妃從殿內踉蹌著過來,見兒子鼻子裡還在冒血,嚇得臉都白了。
再一扭頭看那只公雞還在若無其事地閒逛,登時火冒三丈:「把它給我抓起來炸了!」
大公主在旁邊心肝一顫,緊跟著叫了聲:「不要啊!」
阮仁燧也說:「別了吧……」
一說話,嘴裡邊鹹鹹的。
他呸呸呸吐了幾口。
德妃暫且顧不上那只雞了,摟著他,眼淚噼里啪啦地往下掉:「歲歲,疼不疼啊?!」
又叫人:「快去找太醫啊!」
聖上知道沒什麼大事兒,只是嘴上當然不會這麼說,站起身來替大公主拍了拍衣襟上的塵土,又說:「還是先進去吧。」
阮仁燧其實也沒覺得有什麼大事兒。
侍從送了水過來叫他漱口,他灌了一口,嗚嗚幾下吐了出來,就覺得好多了。
他還拍了拍德妃的肩膀,站起來轉個圈兒,叫她放心:「沒事兒!」
德妃暫且鬆一口氣,又禁不住埋怨他:「就說不叫你養那個勞什子雞,你偏不聽!」
她叫人來:「把那只雞抓起來宰了,燉掉吃肉!」
阮仁燧和大公主齊齊叫了聲:「不要!」
德妃聽得惱火:「為什麼不要?它踢人呢!」
大公主很擔心會失去自己心愛的寵物,當下小聲說:「德娘娘,我們也沒什麼事呀……」
德妃看著她破了的嘴唇,強忍著沒有白她一眼。
一扭頭,就看自己養的那個冤種若無其事地抹了把臉,鼻子紅紅地說:「就是,我們也沒什麼事啊……」
德妃:「……」
德妃給氣個半死:「我還不如那只雞親,是不是?!」
阮仁燧縮著脖子,沒敢做聲。
太醫匆忙過來,上下瞧了,又讓張嘴,繼而摸脈,最後說:「陛下,娘娘,兩位殿下沒什麼大礙。」
德妃暗鬆口氣,點點頭,叫人給太醫看賞。
阮仁燧就說:「真沒什麼事,我上學去了!走,大姐姐。」
大公主麻利地應了一聲,走出去幾步,又小心翼翼地回過頭來,說:「德娘娘,可不要殺它呀……」
阮仁燧沒說話,只是眼巴巴地看著他。
德妃冷笑了一聲,看他們倆憂心忡忡的樣子,到底還是忍著氣應了:「好。」
……
去上學的路上,大公主還很擔心:「不會殺掉它吧?」
阮仁燧說:「不會的,我阿娘都答應了,不會變卦的。」
大公主還是不放心:「出了這事兒,還會叫我們繼續養雞嗎?」
阮仁燧其實也有點不確定了。
姐弟倆對視一眼,小小的臉上,都帶著點憂愁。
在披香殿折騰了一場,他們倆今天都遲到了。
杜崇古就猜想應該是出了什麼事,等姐弟倆到了一問,險些當場暈厥過去……
怎麼會這樣啊!
要不是他教授兩位皇嗣那首詩,估計也不會出這事兒……
上課的三個人心情都很沉重。
等下了課,杜崇古麻利地去找聖上請罪,兩個小孩兒心事重重地去餵馬。
餵完了,就有專人來傳話:「今中午去皇后娘娘宮裡用膳。」
姐弟倆對視了一眼,頗有些不祥之感,不約而同地萎靡下去了。
……
阮仁燧跟大公主一起過去的時候,德妃與賢妃早就到了。
向來性情迥異的兩個人,這會兒瞧起來倒像是一對雙胞胎了,都沉著臉,十分嚴肅的樣子。
姐弟倆進去一瞧,心就墜了下去,忐忑不安地近前去行個禮,依次落座。
屁股挨到凳子上,大公主忍不住「哎喲」了一聲。
阮仁燧坐下之後,也禁不住直了下身。
被那只公雞踢到了的地方有些作痛。
德妃跟賢妃心裡邊雖然生氣,但也決計越不過自己的孩子去,見狀都有些擔心。
賢妃蹙著眉頭,低聲問女兒:「是不是傷到哪兒了?」
大公主的嘴很硬,若無其事地說:「沒有的事兒!」=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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