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第二天夏侯夫人進宮,她就跟母親抱怨:「真是不聽話,專門惹我生氣!」
夏侯夫人反倒很高興:「他才多大?你別揠苗助長啊。」
又說:「你想,他才剛會爬,就知道怎麼拿捏你不去上課,說明骨子裡就帶著聰明勁兒啊,這不是好事,什麼是好事兒?」
德妃眼睛一亮:「是哎!」
再看兒子吃著手傻樂的樣子,儼然是一個思考人生的智者,便也就將那一茬兒放開了。
聖上來的時候,還美滋滋地跟他分享兒子的日常:「你說他有多聰明,故意跟我搗亂呢,才多大呀,再大點那還得了?!」
聖上聽了覺得很有意思,也勸她:「到底還小呢,過去也是看個熱鬧,等他大一點再說吧。」
德妃美滋滋地答應了。
阮仁燧因她心血來潮而進行的蹭課活動,至此宣告結束。
快九個月的時候,阮仁燧就能扶著東西站起來了,德妃起初還在因為兒子的進步而高興,只是等太醫來診脈之後,卻告訴她:「孩子走得太早,未必是什麼好事,還是讓小殿下多爬,再大一點的時候再試著站和走更好一些……」
德妃聽得很認真,當下嚴肅地點點頭。
阮仁燧也聽得很認真,趕忙彎下了膝蓋,鬆開手,重新以四爪著地的姿勢出現在了墊子上。
太醫又看了看他的口腔,說:「再過兩個月,小殿下就要到能說話的時候了,娘娘別把他照顧得太周到,如若一伸手、一個動作就知道他要幹什麼,小殿下反而就不那麼迫切地想要說話了。」
德妃一板一眼地記下了。
阮仁燧心想:這事兒倒是沒必要那麼認真地執行了。
這天晚上賢妃帶著大公主來玩,他睡得晚了些,捎帶著第二日起得也晚了,再一睜眼,就見自己已經換了個環境。
好像是他阿耶在含元殿的便殿哎。
他阿娘不知道去哪兒了,乳母錢氏和幾個保母們陪著他。
阮仁燧打個哈欠,活動了一下手腳,忽然間聽見了大公主的聲音。
噢噢噢,原來大姐姐也在這兒!
他一下子來了精神。
地上鋪著厚厚的地毯,就是專門為他這種爬行生物準備的。
阮仁燧掙扎著扭動了幾下,錢氏感受到手上傳來的力度,就知道他想自己爬,也沒遲疑,輕輕將他放下,阮仁燧就相當矯健且靈活地開始向前驅動了。
面前的那扇門是半闔著的,所以才能這麼清晰地傳進來聲音。
我要去嚇大姐姐一跳!
阮仁燧這麼想著,不由得眉飛色舞起來。
他桀桀桀地怪笑起來,快速地陰暗爬行,快速地爬過低矮的門檻,破門爬入——哇哇哇哇哇!
大叫數聲!
室內所有人都看了過來。
他阿耶,朱皇后,賢妃,大公主,韓王夫婦,嘉貞娘子,還有德妃……
怎麼這麼多人啊!
阮仁燧大驚失色,趕忙掉頭陰暗爬走。
大公主一眼認出了弟弟,快活又親熱地叫了一聲:「歲歲!」
聖上:「……」
德妃:「……」
德妃:一睜眼天都塌了!
……
德妃覺得,自己的兒子好像有一種薛丁格的聰明。
說他笨吧,也不是,在偷奸耍滑這方面,他極其地具備天賦。
但要說他聰明……
他又總是會做出一些抽象的事情。
她在心裡邊勸自己:再等等吧,大一點就好了。
只是看著大公主已經能很流利地背詩和唱歌,背著書包去上課,又忍不住覺得有點焦慮。
畢竟兩個孩子年歲上只差了兩歲而已。
德妃焦慮,阮仁燧可一點都不焦慮。
他覺得現在的生活可有意思了!
話說上輩子怎麼沒發覺當小孩兒這麼好玩?!
大公主上課上得多了,有時候還會偷偷來跟弟弟嘟囔幾句,想偷個懶兒,而阮仁燧自己從前對兒時也沒有太多的記憶,現下重新做了小孩兒,再次接受皇室兒童的幼年教育,反倒有了另一種不同的感悟。
前世他成年的時候,朱皇后早已經薨逝,聖上又沒有再立繼後,以至於他對於皇后職權的認知,過於單薄了一些。=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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