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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女官倒是說:「那小娘子真是勇氣可嘉,家中高堂若在,想來也是開明人物。」

「千里迢迢」四個字從嘴裡說出來,上嘴唇都不必碰到下嘴唇,但是落到具體的行程上邊,卻遠沒有這麼輕鬆。

德妃也認可這一點,只是同時也說了句公道話:「那位劉小娘子,這回也真是無妄之災了。」

……

那上京來狀告未婚夫的小娘子姓吉,名士海。

進京途中她就擬好了狀紙,抵達之後尋了間客棧安置下,便往京兆府去投了狀紙。

只是狀紙投了,卻也如同泥牛入海,再沒有什麼動靜。

吉娘子起初還當是狀紙中途被遺失了,再去投了一次,就有人往客棧里去找她了。

幾個家僕,身形剽悍,威逼脅迫,叫她別再做無用功了,趕緊滾蛋。

吉娘子見狀,便知道京兆府這條路走不通了。

她也沒有喪氣,往書店去翻閱了積存的公務報紙,確定目標之後,帶著同行入京的使女和老僕,三人一道往侍御史王元珍府上去。

這位王侍御史是朝天女出身,單名一個瑩字,進入宮廷的時候只有六歲,天后很喜歡她,讓她隨從左右,稍長一點便開始侍奉文書,而後為她賜字元珍。

天后攝政後期,她進入前朝,起步就是從六品刑部員外郎,期滿之後又改任御史台侍御史。

官位上雖然是平遷,然而御史台權重,只看從六品侍御史甚至於可以如同五品官一樣升殿,便可見一斑了。

吉娘子看公務報紙上說王元珍在刑部核查天下州縣要案卷宗時,揪出了好幾樁冤案,其中有涉及到朝中要人的,也不曾姑息,頗得天后與今上看重,且御史台又主監察,便有了三分意動。

又想,這位王侍御史畢竟也是女郎,較之男子,應該更能明了她的難處。

吉娘子便決定去碰一碰運氣。

王元珍的宅子在崇仁坊,神都城裡,這是頂好的地段。

吉娘子到了王宅門外,心裡邊也有點遲疑——今天並非是休沐日,王元珍這會兒應該不在家,更不必說神都城裡往來出入都需要名帖,她沒有這東西。

在外邊小小地打了幾個轉,王宅的門房便主動上前來說話了。

吉娘子雖然有些忐忑,但還是把來意講了。

門房便請她往外院的倒坐房去休息。

僕人如此和氣,便可以想見主人的風儀氣度了。

吉娘子的心緒穩了,在房裡等了約莫兩刻鐘的功夫,就聽見門房來喊她:「我們娘子回來了。」

吉娘子趕忙領著老僕和使女去拜見王元珍。

她人也麻利,知道貴人事多,三言兩語將事情闡明,而後雙手遞了狀紙過去:「不敢隱瞞侍御史,原是該告到京兆府去的,只是去了兩回,都沒有音信,反倒有人上門威逼……」

王元珍看了她的狀紙,又瞧了當初兩家議親時的婚書,點點頭,應了此事:「這件事交給我。」

瞥一眼庭外守著的老僕和年輕使女,又問她:「你們是三個人一處上京來的?」

吉娘子應了聲:「是。」

王元珍就叫人去把客房收拾出來,讓她在這兒安置下:「以防萬一,娘子還是在我這兒住上幾天,等塵埃落定之後,再行離去吧。」

吉娘子鄭重地對她行了個大禮:「王侍御史的大恩大德,小女沒齒難忘!」

王元珍見她如此爽利,多少也有些驚異:「你倒是既來之、則安之呢。」

吉娘子見她行事果決,待人以誠,自然投桃報李,以誠相報:「不敢隱瞞侍御史,來此之前,我專程往書局裡去走了一趟,看了許多關於您的公務報紙……」

王元珍剛從衙門回來,身上還穿著官服,這叫她顯得過於端肅了一些,尤其是不言不語的時候,就顯得格外冷凝。

這會兒聽吉娘子說完,她盯著面前這女郎看了好一會兒,就在吉娘子有些忐忑不安的時候,她卻忽的笑了起來:「你真是個很聰明、很有意思的人。」

吉娘子微露茫然之色。

王元珍卻已經站起身,叫了自家的侍從來:「跟吉娘子一起走一趟,去把存放在客棧里的行李取過來。」

吉娘子再行一禮:「多謝王侍御史!」

……

披香殿。

幾天之後,阮仁燧還是從易女官那兒聽到了事情的結局。

承恩公府那位劉小娘子跟那新科進士的婚事,黃了。

易女官跟德妃說了後續:「元珍娘子操刀辦的,很麻利。承恩公原先還想去尋那吉姓娘子晦氣呢,只是她住在元珍娘子那兒,便作罷了,轉而去把那進士狠打了一頓,聽說胳膊都斷了,還吐了血……」

如同親近的人會稱呼費尚儀為嘉貞娘子一樣,因為王元珍在內庭行走過很多年,是以內庭的女官們還是習慣稱呼她一聲元珍娘子。

德妃順嘴問了一句:「那吉娘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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