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仁燧心有戚戚地附和:我也是!
因為嘉貞娘子的剖析,德妃對於此事的最終結果來了興趣,她是個傻大膽,直接越過一切繁瑣的過程,去問裁決判官了。
聖上前腳到了,才剛坐下,就被自己的愛妃拉住了。
扭頭一看,德妃眼睛裡閃爍著智慧的光芒,幾乎是迫不及待地問他:「陛下會革掉吳進士的功名嗎?」
聖上被她給逗笑了:「你怎麼會對這事兒感興趣?」
德妃才不會出賣嘉貞娘子——聖上他也是男人啊,男人肯定不會樂見女人背地裡說他們壞話的!
她說:「我好奇啊!」
又晃動著聖上的手臂催問:「說說嘛,說說嘛!」
阮仁燧躺在旁邊,老神在在地想:哈哈,我知道答案!
這就是做先知的感覺嗎?
聖上見德妃真的好奇,也沒有賣關子,笑著將兒子抱起,同時說:「他又沒有違背法紀,為什麼要革除他的功名呢?」
卓大家雖然並沒有正式地出仕過,但仍舊可以被稱為政客。
天后攝政時,她一日之內撰文數篇,替天后反駁士林當中的非議,提供女主臨朝的法理支持,現下再去處置此事,豈不是殺雞牛刀?
卓大家從頭到尾都沒有提過男女,她始終咬住了一個字,那就是「法」!
吳進士沒有違背本朝的法令,那就不能革除他的功名!
你丁玄度看不上吳進士賣身,就先去把朝中那幾位法家宿老掰倒,再讓中書省和大理寺重修律令,添上一條進士不得做贅婿的律令去!
這叫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朝廷的事情,就到朝廷當中去解決。
從前太后的侍從女官、如今的御史台侍御史王元珍則撰文一篇發在了邸報配套的朝廷報紙上。
大概就是說某些官員喜歡越級匯報,這是不好的風氣,長此以往,恐怕會壞了朝廷綱紀,巴拉巴拉,說到最後忽然間神來一筆,上位者自上而下、越級去過問下位之事,恐也有微妙之處。
再沒說別的,但幽微之處,實在惹人遐思。
堂堂政事堂的宰相,用物議去狙擊一個末學後進,是誰先失了身份?
聖上眼見著丁玄度幾日之間鼓起來一嘴水泡,被人看見,又強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來。
聖上:「……」
……
依照嘉貞娘子與聖上的約定,皇長子滿月之後的第二天,她正式同德妃辭別,預備著回尚儀局那邊去了。
臨行之前,倒是很鄭重地給她舉薦了一位女官來接替自己:「易娘子人雖年輕,性情卻是老成持重,我走之後,娘娘可以倚重她。」
德妃臉上顯露出一點訝異的神色來。
她難以置信地看著嘉貞娘子:「你居然要走?」
後者難免覺得奇怪:「這不是先前就說好了的事情嗎?」
德妃抱著兒子,稍顯鬱卒地悶了一會兒,才說:「按理說,你不應該被我的真摯和這段時間以來的相處打動,選擇留下來輔佐我嗎,嘉貞姐姐?」
嘉貞娘子:「……」
阮仁燧:「……」
嘉貞娘子板著臉道:「娘娘,你當前的首要任務,是把那些亂七八糟的話本子都丟掉!」
德妃:「……」
德妃跟個霜打了的茄子似的,蔫眉耷眼地說了聲:「哦。」
第12章 第 12 章 大丈夫當如是也!
德妃出了月子,夏侯夫人也預備著出宮去了,倒是記掛著嘉貞娘子這邊的事兒,專程叮囑德妃:「可別薄待了人家,越是分別在即,才越應該厚贈呢。宮外的事兒我來辦,宮裡邊的,你自己心裡邊可得有個譜兒。」
錢在花出去之前,就是廢銅爛鐵,不用它,要了做什麼?
德妃身上的缺點像星星一樣多,但架不住有個太陽一樣的好處,那就是大方,捨得撒錢,待自己人親厚。
該怎麼酬謝嘉貞娘子,她早就有了主意。
滿月宴當天晚上聖上往披香殿去的時候,德妃就專程央了他:「嘉貞姐姐替我做了這麼多事,也夠辛苦的了,從前侍奉太后娘娘也很盡心,宮裡邊原該有兩位尚儀的,這會兒還空缺著一位,嘉貞姐姐現在是六品司籍,就讓她補上去吧,好不好?」=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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